秦楚笑冷笑了一聲,說道:“本宮雖然位從六品,不及位正六品的夕寶林。可位正六品的夕寶林,不還未向正五品的柳倢伃行禮麼!本宮豈會先聲奪人呢!”
南宮虹夕鳳眸微眯,他轉身對若蒼說:“哥哥的安胎藥可要涼了,我為避免有人趁暗下藥,只好親自去取藥了!唉——日防夜防,小人難防啊!”
秦楚笑看著南宮虹夕遠去的背影,冷冷地瞥了一眼。
“哥哥別往心裡去,他這人,無聊慣了。”柳書君也一臉鄙吝的,用眼角睥了一眼那一抹漸行漸遠的棗泥色。
秦楚笑垂下眼簾,並沒有說話。
柳書君不由得有些緊張,趕忙上前問道:“楚笑哥哥,你是不舒服麼?”
秦楚笑臉色泛白,捂著肚子,說道:“不礙的,休息一下就好了。”
柳書君趕忙扶著秦楚笑去向涼亭,對身後的浮翠斥道:“愣著幹什麼!去請魏院判!”
“沒事的,不用了。”秦楚笑說著,額頭上就冒出了細密的汗。
“浮翠!”柳書君一雙大眼怒瞪著浮翠,浮翠再不敢發愣,慌忙往太醫院的方向跑去。
柳書君伸去摸秦楚笑的額頭,對念生說道:“去請陛下吧。開始發熱了!”
秦楚笑倔強地說道:“不許去!”
“不要叫他去!”秦楚笑眉心擰出了一個川字,他的桀驁終究還是未被完全馴化。
柳書君蹙著眉,他知道秦楚笑為何這樣自罰自虐。他明白秦楚笑的不肯低頭。柳書君雖然著急,可是他只能對秦楚笑說道:“放寬心,暑天太熱,應當是沒事的。不去就不去。我陪著你。”
魏院判嚇得一路小跑,跟著浮翠趕到了御花園的涼亭。
魏院判診脈過後眉頭不解,說道:“這……敢問秦美人,最近可食用過什麼寒涼之物?”
秦楚笑輕輕地搖搖頭,說道:“不曾。”
魏院判滿是褶皺的眼皮垂了下來,從身上挎著的藥箱裡取出來銀針,對秦楚笑道了一句:冒犯。便刺破了他的指腹,又用白色的絹帕按住。
魏院判說道:“體寒才會血熱,這絹帕用藥沁過,血熱才會使血漬呈現褐黑色。先前下官給秦美人問脈,雖有貧血孱弱之症,可是卻並沒有體寒的現象。這是這兩日裡誤食了極寒的東西,才會有的症狀。”
“那會不會有事啊!”柳書君反倒比秦楚笑顯得更加急切。
魏院判儘量不想顯出她的不安,提起了恭順的笑意,答道:“秦美人只消這幾日在歧陽宮靜養,下官這便去開一些滋補培元的方子。”
柳書君並不懂醫術這些,他看著魏院判雖然心存疑惑,但也只能作罷。若說柳書君的心底,一絲私心都沒起,是不可能的,他也不過是個凡人。
秦楚笑聽罷便也沒再說什麼,忍著不適,與柳書君向歧陽宮走去。
柳書君見秦楚笑固執的不讓他相送,便生出了不安。他垂下眼簾想了許久,這才向大明宮的方向改道。
秦楚笑的這股子執拗勁上來,痛到滿頭髮汗,也不願意讓念生去通報給康正帝。
就在唸生又害怕,又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柳書君帶著唐越,來到了雍和殿。
柳書君看見站在門口,滿面焦灼之色的念生,無不擔心地斥責道:“怎麼回事?你不在裡面,好好陪著你家主子,你在門口站著幹什麼?”
念生雖然委屈,可眼卻像看見了救星似的,趕忙回道:“主子疼的滿頭是汗,把奴才趕出來了。”
柳書君與唐越快步地向寢殿內走去,而浮翠見柳書君輕輕擺了擺衣袖,便會意地快步向歧陽宮外走。
唐越問脈之後,眉心緊促地道:“你若是不想要這孩子,便儘早拿掉!”
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