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曉生沒理阮姮的貧嘴,直接說道:“閣主,你要向西走。”
向西走?怎麼百曉生沒頭沒腦地冒出這麼一句話?
姬雪意解釋道:“他是說,讓你西行,是這個方向。”
阮姮“哦”了聲,看著百曉生道:“你繼續。”
百曉生“啪”地一聲合上了書,正色道:“神族姬氏的後裔,有一部分流落到了扶桑,但阮鳴前輩去了扶桑卻失蹤了,雖然她的失蹤我不敢肯定是故意還是無心。而神族姬氏後裔的另一部分向西而去,穿越了大漠,到達了大陸西段的交界處,西段以西就是蠻荒之地了。那段交界處,是唯一有文明歷史記載的地方。因此,”百曉生嚴肅道,“曉生推斷,姬氏後裔應該是在那裡。”
阮姮一攤手,無奈地問道:“你就讓我往西走,一直去找那個可能不存在的交界處?”什麼時候百曉生也變得這麼不靠譜了。
百曉生擔憂道:“所以閣主絕對不能一個人去,曉生必須跟隨您。”
阮姮點點頭,對著姬雪意道:“你,就不去了吧?這麼大一個南吳還需要你你呢。”
“不放心。”姬雪意鄭重道。
阮姮想了想,自己必須現在做出選擇,該帶誰去,不該帶誰去。百曉生必須去,這個人簡直就是通曉天下,說不定腦子裡還印著一張西去大漠的地圖。而文辛炎這個人,她很想帶去,阮燻自然不能跟過去,皋陶還需要這個女皇,不過這樣,阮燻又要落到自己對著成山的奏摺嘆氣的地步了。不過為了救人,先對不起阮燻吧。至於牧逐君,他必須去,有些話,牧逐君不對她說,但肯定會對文辛炎說。
阮姮輕了輕嗓子道:“雪意,你放心,我就帶三個人,百曉生,牧逐君,文辛炎。這三個人中,曉生是室離閣的人,辛炎是阮燻的人,牧逐君對我不會構成威脅。所以,你不放心也得放心,我必須找到神族認祖歸宗,這樣才能找到我娘。”
姬雪意欣慰地一笑:“阿姮。”
“嗯?”
姬雪意摸了摸她的腦袋:“你長大了。”
“噗嗤”,百曉生沒有憋住笑,南吳的皇帝明顯是把閣主當小孩子了嘛,雖然閣主是他的師妹,年齡上確實比他小,但經歷絕對不少呀。
阮姮卻好脾氣地戳了戳姬雪意的肩頭道:“別太想我。”
姬雪意卻轉過臉對百曉生道:“保護好閣主。還有,別讓牧逐君靠近阿姮!”
百曉生這次憋住了笑,這兩個人根本都沒長大嘛。
阮姮輕輕打了下姬雪意道:“多心!”
而文辛炎也收到了阮姮的飛鴿傳書,他的目光溫潤,站在窗邊望著遠方。
身後的阮燻抱怨道:“我要睡懶覺,我不要批奏摺,辛炎你不去好不好?”
文辛炎心下覺得好笑,這姐妹倆真是一家人,整天都嚷嚷著要睡懶覺,一個比一個不愛當皇帝。
文辛炎溫和地說道:“燻兒,我很快就回來了。事關師父,不得不去。”
阮燻指著腦袋委屈道:“哦,那你照顧好阿姮,儘快回來,我不想被奏摺壓死!”
文辛炎走到阮燻身後圈住她,柔聲道:“微臣不會讓皇上被奏摺壓死的。”
阮姮是在南陵城的主街上溜達時遇見牧逐君的。
牧逐君走出了一家客棧,就看見阮姮站在那裡望著他。
阮姮想了下,還是走過去,兩人隔著五步的距離。
阮姮問道:“你的傷?”
牧逐君淡淡道:“無礙。”
阮姮道:“一起走嗎?”
牧逐君簡單地答道:“好。”
阮姮打量著牧逐君,他瘦了,消瘦得厲害,臉上沒有血色,嘴唇蒼白,她說道:“許願節那天,你放河燈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