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裝少女出神地下意識接過詩半晌才回過神來,一雙玉手捧著那首詩,瞧了紀寧半晌,嘆氣道:“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此等好詩,已不是妾身能鑑賞的了。”
“呵呵,那當如何?”紀寧淡笑問道。
宮裝少女震驚他一點也不意外,這首詩可是詩仙李白的大作。
宮裝少女卻答非所問地道:“令尊不愧是文曲星下凡,才高八斗啊!”
敢情是她以為這首詩是紀寧的便宜死鬼老爹紀凌遺作。
紀寧聞言不由撇了撇嘴,本想裝逼一下,沒想因為詩太好,被便宜老爹佔了便宜。
不過,這也是他的意料之中。若無便宜死鬼老爹做擋箭牌,他還真不敢把這首詩拿出來。
宮裝少女把詩還給紀寧,然後說道:“這首詩必須恭請敝閣甲等品鑑師才能品鑑它的真實價值。紀公子,請。”
紀寧微頷首,隨宮裝少女走出鑑詩室,回到大廳。
宮裝少女讓紀寧在雅座小坐,她走到總櫃檯跟執事說了一番。
然後,她轉身返回到紀寧面前,抱歉說道:“紀公子,實在抱歉。敝閣甲等品鑑師暫時不在,需派人請回來。您若時間充裕,可隨妾身到雅室小坐品茶稍候。若不然,您也可以與敝閣約定時間,改日再來。”
原來,能成為詩詞閣的甲等品鑑師,本身在詩詞文學的造詣就很高,從來不是尋常人,都是當地的名儒、大儒或公認才華橫溢的青年大才子。
這些人豈會將自己拘囿於區區一座詩詞閣?
所以,詩詞閣的甲等品鑑師只能是外聘兼任。
另外,詩詞閣雖是買讀詩詞的場所,但是真正能出州府的詩詞不論是哪位才子都是不捨得賣掉,成全了他人名氣。尤其是,才華橫溢的才子往往就是一座移動的金庫,根本不缺錢。
一年下來,真正需要甲等品鑑師品鑑的詩詞絕不超過十首。
所以,詩詞閣的甲等品鑑師很少在詩詞閣坐鎮。
“那就嘮叨貴閣的一杯茶水了。”紀寧站起來微笑道。
宮裝少女俏臉露出幾分微笑,優雅地行了一個謝禮,道:“紀公子,請。”
紀寧點頭,隨宮裝少女移步登上三樓,然後進入一間裝修古樸、牆壁上掛著名畫書法的雅室。
雅室內的桌椅不是尋常桌椅,而是採用復古如漢代的案几和坐席。
案几雕琢精細,坐席是做工精細的羊毛毯,座位上放著大門外的紀敬、杜守等人,還有佔了大半條街的圍觀好事者站得大腿痠麻不已,仍不見紀寧出來。
“怎麼這麼久?都過半個時辰了。”那些圍觀好事者不耐煩地議論起來。
“可不是?站得老子腿都麻了!”
“紀寧那紈絝不會是賣不了詩,但又不敢出來,就死賴在裡面了吧?”
“有可能哦。”
“我看肯定是!”
“等得太久了,不如大家散了吧?”
“放|屁!他害得老子站得腿腳痠麻,浪費了那麼多時辰,不等他出來狠狠恥笑羞辱他一番,唾上幾口濃痰,難消老子心頭之恨!”
“不錯!詩詞閣是什麼地方?豈能容他長久賴在裡面?他很快就要被趕出來!”
“對對,等下去,那紈絝很快就被轟出來!”
至於紀敬、杜守等人更不可能中途離開,他們就是要守死紀寧。
不過,他們都是從小錦衣玉食,幾曾如此長久站立過,早已站得腿腳痠麻不堪,全身搖搖欲墜了。他們很想一屁股坐下休息一番,但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必須保持公子形象,只能一邊咬著牙一邊在心裡咒罵紀寧地苦苦支撐著。
而在蘇府聽雨閣,蘇蒹葭打發採霞派回去彙報訊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