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過氣去,只見一大片跪倒的人群之前,只有兩個人昂然而立,其中一個不用想也知道是誰,只是另一個,就是那剛才殺千刀的混蛋,那個一直大家站著,他坐著的小傢伙,如今倒好,大家跪著,他到站著。
這到底是誰家的傻子啊!如此膽大妄為,不約而同,眾少年心中升起幸災樂禍的心思,就等著聖上大怒,一聲令下,把這個可氣的小孩給推出去,起碼也得重打幾十軍棍,要了你這條小命再說,弄不好還得連累家裡跟著吃掛落。
“你為何見朕不跪。”
淡淡而威嚴之極的語氣,從皇帝朱棣口中慢慢說出,一直昂然看著他神色的張灝,心中一緊,只感覺這一句話,就包含著一言九鼎的無上權威,從朱棣那酷似漢王朱高熙的長相看,倒也英氣勃發,面相不俗,只是多少有些普通尋常,不過也難怪,他老子朱元璋,據說就容貌奇特,好像醜陋粗豪得很。
“此地雖是遊獵之地,但大軍駐紮在城外,又是聖駕所在,我等又一身戎裝,就如同那將士出征,這將在外,即使面見聖上,也可隨身攜帶刀劍,面聖不跪。”
“那你剛才為何其他人站著,你卻坐著?”
“行軍打仗,最重要的就是保留力氣,時刻抓緊時間休息,皇上既然未吩咐我等站著迎駕,那坐在地上有何不可,萬一敵軍來襲,沒了體力,又如何護架殺敵。”
侃侃而談,附近所有人都已經聽得呆了,沒想到這個膽大之極的孩子,竟然有如此膽量,敢在聖上面前詭辯,正跪在少年中最前方的邱義,早已忍耐不住的叫道:“譁眾取寵,陛下,這孩子分明是目無聖上,巧言令色,這是在欺君啊!”
皇帝朱棣饒有興趣的沒有說話,只是眼色卻冷了幾分,盯著張灝一眨不眨。
“哼,陛下乃是征戰沙場,所向無敵的統帥,這一生經歷了大大小小上百場惡戰,對於軍旅之事瞭如指掌,又是胸襟寬廣的一國之君,自能分辨一切,明察秋毫。”
朱棣一時有些失笑,眼光頓時柔和下來,笑吟吟的看著張灝寧死不屈的德行,突然說道:“不用你這孩子激將於朕,朕問你,張玉是你何人?”
這下張灝真有些措手不及,其實他哪裡是在譁眾取寵,只是不習慣給人磕頭而已,另外確實另有深意,想借此引起皇帝的注意,好由此引起朱棣的興趣,有機會的話,喚來過去談話。
但是這目光如炬的判斷,卻讓他驚疑不定,只有下意識的大喊道:“本將名叫張灝,不敢提及祖父名諱,請聖上見諒。”
“本將?哈哈。”皇帝朱棣仰天大笑,笑聲有說不出的歡愉,看得張灝心中暗暗詆譭,反正如今你春風得意,大權在握,所有人都匍匐在你的腳下,自是心情極度愉悅,估計是不會為難於我了。
朱棣笑了一陣,衣袖一揮,冷哼道:“平身吧。”
“謝陛下。”呼啦一下,所有少年全都站起,一個個跪了這麼久,自然全都腰痠背痛,只是不敢動彈分毫,只有強忍著身體不適,表面上卻精神抖擻,好似久練操場的精兵強將。
似乎今日皇帝的興致不錯,也沒有理會張灝,只是揹著手來回走了一圈,朗聲道:“今日招你們前來,原本想檢視下各自的武藝,是否有了些長進,只是如今大軍剛剛出邊,朕心中牽掛,也沒了騎馬遊獵的興致,朕就藉此考校下大家,畢竟都是功勳武將的後代,對於兵事都是家學淵源,朕問你等,今次大將軍邱福統帥十萬大軍,能否順利擊潰前朝餘孽,大勝班師回朝!”
“啟稟陛下,小臣父親一生戎馬生涯,英勇善戰,身邊還有武城侯王聰、同安侯火真為左、右副將,靖安侯王忠、安平侯李遠為左、右參將,不但都是戰功赫赫的名將,就是那十萬精銳軍士,都是百戰無敵的勇士,此去北方,定能一舉擊敗前朝餘孽,大漲吾皇聲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