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不作聲的看著跪倒在自己腳下的丫鬟秋菏,張灝剛才大致聽周氏說了下情形,秋菏跑來求自己出頭,是為了她在二房那邊做丫鬟的親姐姐秋雨,周氏只是說的比較籠統,並沒有解釋清楚緣由。
“快起來,你在園子裡這麼多年了,又不是不知道二爺最不喜歡大傢伙動不動就下跪什麼的,把事情說清楚,哭什麼。”
周氏伸手拉起梨花帶雨的秋菏,對於她牽掛姐姐,顯然比較欣賞,要不然,也不會如此盡心盡力的幫著周旋,二爺的金面豈是能任意揮霍的?就算是孝敬上來黃金百兩,周氏往往也是一推了事,根本不會賞給誰什麼臉子。
不過張灝倒也知道,這秋菏本就是周氏族人,這幫親不幫理的,古今如一,況且這秋菏姐妹姿色出挑,想都不用想,這周姐姐打得是什麼如意算盤。
一身白緞子藕荷長襖,素色荷花百褶拖地裙,襯得秋菏身段玲瓏,更是惹人憐愛,此時抽咽的緩慢站起,白色長裙沾滿黃土,黑黃片片的顯得很是狼狽,周氏看不過眼,從袖口掏出一塊絲巾,彎腰替她拍打塵土。
秋菏神色惶恐不敢動彈,只得低聲謝道:“多謝嬸子了,今後侄女們定不會忘了您的大恩大德。”
“這說的是什麼話?真是不經事的孩子,嬸子幫你們也是應當的,自家人客氣什麼。”
周氏倒也聰明,並未做的過火,好似不經意才把佳人領到張灝身邊似地,只是那動作卻時不時的掠過人家翹臀,看的張灝揹著秋菏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不敢抬頭,只是感激的苦笑,秋菏倒也被周氏的暖心話聽得心中更加感激,當下小鳥依人的靠在周氏身側,神色楚楚可憐,立時讓周氏心中輕嘆,憐惜的伸手把她摟在懷裡。
張灝笑了笑,警告了下週氏也就罷了,開口問道:“二房那邊又開始拉丫鬟出去配小子了?嗯,此事起因在我,你好生說清楚,二爺什麼時候讓你們失望過?不用擔心了,直說無妨。”
不管出於對秋菏的好感還是周氏的面子,此事張灝都不能袖手旁觀,再說區區小事,也沒什麼為難之處,就算為此得罪親人長輩又如何?張灝又幾時在意過那邊親戚的感受了。
秋菏不禁喜上眉梢,趕緊重新見禮,這才輕聲細語的道:“這些日子二房為了節省開銷,真是大動干戈的裁剪了些日常用度,更是把一些略有姿色的姐妹攆出去配小子,按說這是主人家的權利,婢子無權置評此事,可是,那些下人家卻為了得到姐姐們,都可勁的往太太那送銀子,大姐配對的那家人,家中的兒子是個痴傻之人,這不是要禍害姐姐的一生幸福嗎?婢子這才跑來求嬸子的,二爺,還請您為婢子做主。”
聽著秋菏條理分明的說完,張灝有些意外的看著她,暗道此女雖年紀小小,卻胸有錦繡,比起四妹妹的見識可要強得多了,難怪她不去求自家小姐,肯定是料到姑娘的脾性就是個老實人,此事定然會選擇不聞不問的,甚至都不敢過來求自己這個哥哥,就更不敢去求孃親太太趙氏了。
略微思量下,張灝朝笑吟吟的周氏吩咐道:“都是家裡人,怎能不顧念往日的一份主僕之情?哼!隨意葬送女方的一生幸福,此乃不可遷就的缺德事,過去把所有丫鬟全都領到這邊來,有願意的自去許配了,不願意的先給份差事做,其它的,按照規矩來吧。”
秋菏大喜,自是連聲道謝,周氏笑著答應,這長房這邊的規矩,就是任憑其家裡人做主,給自家閨女選擇合心意的夫婿,當然得事先徵求女兒同意,要不然誰也不敢強行定下親事,儘管此種方法不是盡善盡美,但也多少能減少些怨偶出來。
張灝不是萬能者,也管不了所有人的終身幸福,對於長房這邊的下人,他到是肯盡力幫襯,其它人只有求到他頭上,也許才能出頭幫著管管了,即使如此,張灝還是不願意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