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未安慰沐姐姐,反而一把拽開衣領,叫道:“你自己看看,你給我的香囊幾何時送給過外人來著?”
抬頭凝視,沐憐雪一眼瞧見那白綾對襟小衣上的青竹圖樣荷包,被一根紅線穿在張灝脖子上,立時自悔先前舉止魯莽,未問明皂白,就剪了香囊,這難免一時間有些下不來臺,不免又愧又氣,低著頭一言不發。
張灝眼眸中透著笑意,一把拽下荷包,嚇得幾個丫鬟就要上前勸止,張灝也不理她們,不依不饒的氣道:“我知道你懶得給我做東西,也不用故意剪那香囊,這荷包我也不要了,現在就奉還你,如何?”
幾個丫鬟面面相覷,悶笑中又做作的後退,話說人家小情侶間的鬥氣,自然是不適合大家過去相勸的,雖說二爺和小姐很少這副模樣,不過倒也不稀奇,小時候就經常為了些許小事而拌嘴呢,這可真是往年場景再現,到使人怪懷念的。
瞧著沐憐雪罕見的小女兒模樣,低頭雙手使勁扭著一塊布頭,張灝板著臉,故意把個荷包一把扔在沐憐雪胸前,怒道:“你埋怨我,我懂,可你仔細想想,除了一次不小心丟了你做的荷包外,何時送過人?”
看著二爺爐火純青的一副痴情少爺模樣,幾個丫鬟瞪大了眼睛觀看,心中暗暗喝彩,就見自家小姐擰著性子就是不說話,倒是身子輕顫,顯然是心情激動。
你既然不耐煩理我,那今後大家一拍兩散,這翡翠軒,我再也不過來了。”
不說張灝本就十五六歲,就說他在家中,基本很少露出成年人的做派,即使吩咐人做事時裝的再深沉,就憑他那俊逸不凡的少年模樣,也很難有什麼威懾力,不過是大家故作不見的哄他罷了。
扭頭朝外就走,這可令幾個丫鬟為難苦笑,在回頭看看並排趴在裡間隔斷上的三位小姐,人人驚訝的好奇神色,乾脆有樣學樣,傻呆呆的原地不動。
張灝這一下舉動可把個沐憐雪氣的當即發作,眼淚立時止不住的落下,拿起剪刀就要把個荷包鉸碎,哆哆嗦嗦的抬起手臂,氣的話都說不出來,只是汪汪的淚珠滾落。
幾步走回,一把搶過就要面臨支離破碎命運的無辜荷包,張灝見沐姐姐真的惱了,笑道:“好妹妹,饒了它吧。”
一直以來,兩人相處關係親暱,彼此年紀相差不過三個月,自然平日沒大沒小的胡亂稱呼,哥哥姐姐,弟弟妹妹的亂叫一通,張灝本就自覺比沐憐雪年紀大,自是不時喚人家妹子了。
一把扔掉手中剪刀,沐憐雪拭淚氣道:“你不用同我好一陣歹一陣的,要惱我了,就撩開手,這當了什麼。”說完淚珠不停,賭氣往裡一趴,躺在了炕上。
張灝笑吟吟的看著,也顧不得哄人時的模樣被人瞧見,踢鞋上炕,同樣趴在沐憐雪身邊,真是左一句好姐姐,右一句好妹妹,看的三個姑娘眼眸亮晶晶的羨慕萬分,丫鬟們捂嘴嬌笑。
起先還不理對方的軟言溫語,但畢竟是自己理虧在先,沐憐雪又不是驕縱任性之人,半推半就的破涕為笑,不過還是拉不下臉,扭頭側躺著,任憑張灝的手搭在自己腰上。
正巧此時紫鶯掀簾子進來,這場面可把她唬的愣住了,笑看著雙雙躺在炕上的金童玉女,挪揄道:“這屋子裡好生古怪,炕上躺著對小夫妻,下面大傢伙偷看好戲呢?”
頃刻間羞紅了臉,沐憐雪急忙坐起,憤憤的還擊道:“哼,紫鶯嫂子為何事而來?呵呵。”
臉一紅,紫鶯羞怒的瞪了沐姑娘一眼,趴在裡間的三位姑娘嘻嘻哈哈的走出,算是暫時化解了屋中尷尬氣氛,
紫鶯不敢在說下去,沒的被她們取笑死,急忙正色道:“老祖宗吩咐大家過去,馬上就要到清明節了,就想著聚在一起吃頓團圓飯。”
今日生了一天悶氣,即使此刻已經散去,沐憐雪當著姐妹面前,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