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侯憤恨地瞪著唐定虛,看到對方眼底一閃而過的錯愕與懊惱,他冷笑道:“這下你滿意了?”
唐定虛一言不發,伸手要去接過雲槿,卻被簡輕侯一退躲開。
“你要做什麼?”簡輕侯冷聲道。
“替他診治。”唐定虛淡然道。
“不敢勞駕。”簡輕侯繞過他就要離開。
唐觀上前攔住他,“現在不是鬧脾氣的時候,還不快讓父親給雲槿診治。多拖一些時間,就多一分危險。”
簡輕侯沉默。
唐觀見他一動不動,等不及將雲槿從他手中抱過,卻沒遭到阻攔。
唐觀將雲槿抱到內室的床上,退開一步,請唐定虛上前把脈。
雲槿脈象微弱,甚至時有時無,唐定虛眉頭皺得死緊。“雲槿之前吃過什麼?碰過什麼?”他轉頭問貴妃。
貴妃也被雲槿嚇得不輕,幸而說話時語氣還算穩定,“吃了房裡準備的瓜果點心,碰過桌椅。”
“你去把那些吃食檢查一遍。”唐定虛對唐觀吩咐道。
唐觀領命而去。
唐定虛又從懷中掏出兩粒解毒丸,喂雲槿服下,又輸了些陽剛的內力給他。好半晌,雲槿的臉頰才恢復了一絲血色。
“如何?”簡輕侯迫不及待地問道。
“性命無憂。”
“那你們便先出去吧,我來照顧他。”簡輕侯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雲槿,逐客令卻是對唐定虛說的。
不知是不是對雲槿心懷愧疚,畢竟如果不是自己安排了這次侍寢,他也不會出事,唐定虛竟是一言不發地起身離開。貴妃等人也識趣地退下。
簡輕侯這才在床邊坐下,抓住雲槿的手,滿眼心疼,一雙唇抿得死緊。
唐定虛剛要走出院子,唐觀已經帶著結果回來了。
“如何?”唐定虛問。
唐觀道:“吃食是沒有任何問題的。但是……”他從懷中逃出一塊巾帕,開啟,裡面躺著幾根焦黑的小枝棍,“我在打翻的香爐裡,找到了什羅草的莖。”
唐定虛默然。
什羅草雖說叫草,卻是一種根莖細長的花。花無毒,莖葉裡的汁卻是有毒的,只是進入人體後蔓延得極為緩慢,只要及時拔除,就並無大礙。
然而今天房間裡有他讓唐觀製備的催情香,加速了血液迴圈……
唐定虛暗自悔恨,終日打雁卻被雁啄了眼,竟是他害了自己的兒子。
唐觀見唐定虛神色難看,連忙安慰道:“此事也不能盡怪父親,只能說這下毒之人是宮中老人,對父親的性格略有了解。”
唐定虛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些。
唐觀又問:“不知如何處置貴妃宮裡的人?”
唐定虛閉了閉眼,道:“你去請示太后,先把貴妃和她宮裡的人都禁足在此宮殿內。待下毒之人查明,再做定論。”
“是。”唐觀再次領命而去。
卻說貴妃被關,雲槿自然也是不能在此繼續呆下去的,簡輕侯將他抱回了龍淵殿。
唐定虛不愧是製毒和解毒的高手,雲槿回到寢宮後,意識已經逐漸清醒。
他虛弱地翻了翻眼皮,痛苦地皺起了眉。
簡輕侯自然是第一時間就發現了,關切道:“現在感覺如何?”
“肚子疼……”雲槿睫毛輕扇。
“還有呢?”簡輕侯看出了他的欲言又止。
雲槿咬了咬下唇,搖搖頭。
“沒事兒,哪裡疼都跟表哥說。”簡輕侯誘哄道。
“還有……”雲槿臉微微一紅,“小嘰嘰也疼……”
“……”
簡輕侯愣住了。
任他想破腦袋,也不會猜到竟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