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我也明白。我不能完全代替你的父母,但是,他們不能繼續給你的東西,我全都可以給你。別這麼傷心了,好嗎?”
張洹放開了抓住毯子的手,伸手將趙臻抱住了,臉埋在趙臻的肩膀上,他的聲音很低,還夾雜著痛苦的嗚咽一般的低吟,“你根本不明白。他們總是擅作主張,他們一廂情願地以為對我好,就為了保護我而選擇去死了,他們那時候為什麼不讓我跟著他們一起去死,那樣,不是更好嗎?我之後有想,也許,那時候就和爸媽一起死了,一切倒好了……”
趙臻因張洹說這話而身體顫了一下,他將張洹的臉抬起來,伸手捂住了他的嘴,道,“你這是亂說什麼!”
張洹眼裡的溼意聚集,化成眼淚流了出來,“本來就是這樣,他們不問問我的意思,就把我一個人丟下了,我那時候站在他們的靈堂裡,大家在說話,但是,我卻覺得他們都離我好遠,我該是和父母在一起的,但是,他們卻成了靈堂上放著的照片,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別人都是一家一家的人,別的孩子都有家可回,可以到父母那裡去,只有我沒有了。爸媽他們以為他們什麼都給我留下了,但其實他們是把什麼都帶走了,只把我丟下了而已。他們就那樣毫不猶豫地把我丟下了,偏偏大家全都說他們是為了我而死的……”
趙臻聽著張洹壓抑的痛苦的低語,胸口也是一陣深入骨髓般的疼痛,他知道張洹只是因為太難過,所以一時才這樣說。
趙臻的手輕撫過張洹的臉頰眼角的淚滴,道,“你是真的這樣想的?之後的生活裡,沒有一點讓你覺得活著真好的感覺存在過嗎?你是真的覺得你父母拋棄了你?”
張洹眼裡的淚水不斷往外湧著,他透過眼淚將趙臻望著,咬著牙,才沒有嗚咽出聲,長久的沉默之後,他才搖著頭,將臉埋到了趙臻的肩頸,“我知道我只是在賭氣,可我有時候真的這樣想,這樣想,徹底疼痛之後,就會好一陣了。”
趙臻輕拍著他的背,“沒什麼,人都有脆弱和犯渾的時候。”說到這裡,他低低地笑了,在張洹的耳朵邊吻了吻,“不過,我也正好發現了我在你身邊的用處,以後這種時候,我都可以陪在你的身邊,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不過,心裡好受些了,就不許再這樣亂說亂想了,好不好?”
張洹過了一陣才低低地回答了一聲好。
夏天的雨下得大下得急,但是時間並不會持續太長。
到一個小時後,雨勢就小了很多,趙臻的司機也找到了這家旅館,送了衣服和一應物品過來。
趙臻和張洹穿戴整齊後,趙臻才去開門,讓司機去叫薛家夫婦過來。
雖然張洹已經恢復了精神,但是眼睛還是留了一些哭泣過的痕跡。
姑姑和姑父也已經在旅館裡烘乾了衣物,在房間裡的沙發椅上坐下,張洹站起身和他們打了一個招呼,姑姑看著他,眼神複雜,最後化成一聲嘆息,什麼也沒說。
而趙臻則是開門見山,對薛父薛母道,“我想兩位已經知道了我和張洹之間的關係,我是不想令兩位為難的,不過,事已至此,恐怕不讓你們為難也難了。有什麼問題,我覺得還是開誠佈公地談開為好,以免猜忌,這樣對我們兩家都不好。”
姑父是先看了張洹一眼,才囁嚅著想說什麼,最後卻沒說,因為張洹雖是他家養大的,但張洹並不和他親近,而且,也是他老婆這邊的親戚,和他並無血緣關係,他來說,似乎底氣也不大足,更何況是在趙臻面前,氣勢已經低了一截,實在說不出什麼話來,於是只得又去看老婆去了。
姑姑和丈夫對視了一眼,才勉強扯出一絲笑容來,卻又帶著苦相,看向趙臻,道,“趙先生,不說你和洹洹的年紀差距,就說,你們同是男的,我……我和露露他爸,實在是不太能夠接受。你是有錢有勢的人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