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偏偏打成了別十,人都不說話,鬼還能說話不成,她卻偏要分個親疏出來,小節上頭精明,大事卻蠢成這樣。”
紀氏便是不齒這位大嫂行事,她也沒兒子,也把庶長子抱來養,心裡未嘗不曾存了能引子的心思。
可黃氏養活一個孩子,倒好似養活一隻貓狗,疼他的時候放在心尖尖上寶愛,懷了身子立時把他扔到一邊,還事事怕他爭了先,狠不能按著他的頭不叫他上進。
紀太夫人垂了眼簾嘆息:“原想把英哥兒挪到我院裡來,可還沒張這個口,她就急的火燒眉毛了,罷了罷了,我還能活幾年,只當睜眼瞎子,看不見罷了。”
可惜自然是真可惜的,可想要家宅安寧,卻不得不睜隻眼閉隻眼,捨出個孩子去,這一屋子人的心就定了。
紀氏原來已是拿定了主意把澄哥兒過繼了,如今看看他又猶疑起來,怕他覺得是自個兒不要他了,行到鼎香樓,叫人買了籠糖饅頭,還是未蒸熟的,拿了竹屜帶回家,自家灶上蒸出來,趁熱吃。
紀氏見澄哥兒那大鬧天宮的糖人沒了,知道是叫紀舜華拿了去,澄哥兒自來大方,打小教他第一樣就是不小氣,知道是舜華開口要,也不說破,只到糖攤子前頭,又給他買了一個。
還是自東府的邊門進去的,換下豔色衣裳,饅頭送到灶上去蒸,抱了兩個孩子洗手擦臉,明潼坐鎮家中,紀氏一回來,便先叫丈夫往後頭來,把喜脈告訴了他。
顏連章立時就要去祠堂拜祖宗,叫紀氏一把拉住了:“哪裡這樣急,還不足三月呢,家裡這模樣兒,咱們哪能擺這個樣子出來。”她這麼說著,眼圈兒一紅:“我還想,多留澄哥兒幾日呢。”
梅氏哭功了得,顏順章自來見不得她掉一滴淚,從小到大不曾跟人紅過臉的,扯著脖子回絕了弟弟弟媳,顏麗章氣的差點兒要跟哥哥扯起來,袁氏捂著心口哀嘆,到沒得挑了,這才想起顏連章房裡兩個庶子來。
張口要的,也還是澄哥兒,澄哥兒快六歲了,這樣的孩子已是養住了,又是在紀氏身邊養大的,規矩教養全都出挑,袁氏越想越覺著比大哥家的明陶更合適,她便當著顏連章的面,把那過繼了也要叫爹叫孃的話說了一回。
沒個王妃當姐姐,可還有一個鹽道上的爹呢,袁氏見那頭不成,立時就盤算起這頭來,不跟她親近怕個甚,自家丈夫也是過繼來的,一抬出宗法來,還有什麼親疏。
她不到腳直,也不會把東西漏給兒子兒媳婦,他們就得扒著她,就跟如今她和顏麗章兩個奉承著爹一個樣兒!
顏連章因著同紀氏早早就商量定了,心知只有這個法子,臉上卻作出不捨的模樣來,到底是養了五年的,紀氏沒想著貪他們的,卻也開口定了條件。
不論澄哥兒過繼之後,顏麗章生不生得出兒子來,江州那一片五百畝的水田連河塘,得歸澄哥兒。
第30章 玫瑰糖饅頭
等紀氏一走,采薇就扒著喜姑姑告了狀,是采菽跟著去的,青了一塊皮子回來,太太卻沒發落她,自家不過躲了回懶兒,叫讓喜姑姑那樣敲打,采菽怎麼著也該罰月錢才是。
哪裡知道喜姑姑卻不曾發落她,只掀了衣裳看看明沅碰青的那一塊,見上了藥油,問她:“姑娘疼不疼?”
明沅點點頭,小孩子細皮嫩肉,青了一塊還是有點疼的。采苓拿了一把細柳條進來,介面說道:“那樣一大塊呢,姑娘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