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那少年只是微微尷尬,旋即從她身上移開了目光,到她背後由下到上緩緩為她梳理經脈,他每梳理一道,甘草就發出痛苦的悽楚聲,似不能承受。
少年微微訝異,“不是跟你說過!你的身子有異,這樣強行練功是不行的。”他略一思忖,“也罷,我好人做到底,去幫你向你師傅傳個信好了。”
甘草微微一笑,算是謝過,卻又忍不住疼痛,吐出大片血花,少年為她拭去口角的鮮血,這才微微動容,“你的臉……”
甘草費力苦撐道,“讓……讓嶽公子見笑了,公子既然是千里獨行客,就勞煩去請一下我師傅便好……”
嶽小川盯著她滿是白痕的臉微微動容,她好似一點都不在乎她的容貌被毀,他想起上次密室裡她的情景,孤獨無助,被生存迫到了極點,卻頑抗的想活下去,龍霖皇朝他還沒見過那麼柔弱卻頑強,身處逆境而不哭泣的女子,他也是因為她的強大的生念才想要救她,眼下她的頑強和冷漠,都又添了幾分了。
他走出幾步,終於又回來,皺眉把她抱起,飛掠出去,“還是我送你去吧。”
嶽小川抱著甘草以最快的速度繞道正殿,把她放到太陰娘子沈玉蘿面前。
沈玉蘿微微蹙眉,冷厲的看向他,“你怎麼在這裡?”
嶽小川道,“你還是快看看你的徒兒吧。”
沈玉蘿為甘草把了把脈,疑惑道,“一年了,該教的都教你了,竟然毫無內力!”說罷以極快的手勢為她穩築了氣血,止住了她的痛苦。
待甘草氣色迴轉,沈玉蘿問道,“你是否曾經被人盜取了元陰?”
甘草才止住吐血,被她問的迷茫,不知該如何作答。
嶽小川盯著她若有所思。
沈玉蘿費解道,“難道是我看錯,那陳大竟然是個不擇手段的主?”
甘草面上一陣紅白交錯,又想到還有男人在旁邊,囁嚅道,“師……師傅……如果說的是徒兒第一次,是曾經在失去神智時被人不知不覺奪去……奪去了……”
沈玉蘿冷哼,“竟然能在我的看管之下把人帶走……待我找到他,”她揚了揚眉,“你本來純陰體質,我還道最適合練就傾城法力,現在元陰被非常手段盜取,無法練就內力,除非……”
甘草一聽自己竟然無法修習內力,又似乎以往很多事有了眉目,又悲愴又焦急,恨不得上刀山下油鍋,“除非怎樣?”
嶽小川實在見不得甘草那般姿態苦苦哀求的模樣,搖搖頭就要離去,卻被太陰娘子擋住在前,“哼!大膽狂徒,強闖我芙蕖門,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嶽小川皺皺眉,不再開口。
沈玉蘿冷哼一聲,“你到底當這裡是什麼地方?當我是什麼人?”
嶽小川又沈默半晌,不甘不願道,“……師叔。”那一聲生硬的,還不如不說。他不待太陰發難,又道,“我師傅叫我帶話過來給你。”
沈玉蘿一聽,臉色一緩,變了三變,先是欣喜,繼而得意,轉而冷漠,“他可是說,今年的七月初七要來鄂南會我?”
嶽小川道,“師傅說,他不會來,以後都不會來,叫你不必再下帖了,”他眼看著沈玉蘿面色難看,卻毫無畏懼,只當不見,“師傅還說,叫你害了師叔就罷了,不要再害旁人了。”說著瞥了甘草一眼。
“你──”太陰娘子臉色陰晴不定,憋著極大的氣憤,怒極反笑,轉而對甘草道,“顏兒,你可知你要修習內力可有什麼樣的法子彌補?”
甘草愣住,一時反應不過來,只見太陰娘子陰惻惻一笑,上下打量著嶽小川微微揚眉,“當年師祖大人練武成痴,傾城法力乃師祖婆婆為挽留師祖大人所鑽研的駐顏兼之陰陽之術,你劍仙門走的是純陽之道,而我芙蕖門走的是純陰之法,這二者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