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讓不讓我換?”
薛院士想也未想,“不。”
柳雁心氣不順,“不是說公平麼,那院士出卷子吧,春分班要的學識,我一個不落地答。”
薛院士問道,“那春分班是什麼學識?”
柳雁愣了愣,她不知。
薛院士笑笑,“你連他們學什麼都不知,就大言不慚說自己都會,這不是妄斷麼?只怕你連驚蟄班要學什麼也不知吧?既然都不知道,憑什麼說你都會?即便我將其他學識放在卷子裡,你也不知我坑騙了你,可對?柳家小姑娘,心有熱血是好,可空有一腔熱血,卻是大錯特錯的。”他想了想,恍然,從裡屋拿了本書給她,“你應當念念這個——《修心》。”
柳雁只覺這人道理賊多,聽著煩心,拿了書看也沒看,抓在手裡大聲說道,“三日後我再來找你。”說罷憤然走了,等她去了驚蟄班看看學的是什麼,再找宋宋拿春分班的書看。一定讓這嘮叨院士心服口服,再不能說出“你憑什麼”之類的話。
驚蟄班已開始授課,鄭昉領著學生誦讀。只見門口突然出現一個人,不就是那脫韁野馬。
柳雁見二十餘人的目光都往她身上看來,好像是有那麼一點點難為情來著。她站直了身,揚起了手裡的書,鎮定道,“剛我落下了書,去拿了。”
那書都有三寸厚了,跟他手裡拿著的完全不一樣好麼,哪裡能信。鄭昉收了眼神,“進來吧。”
柳雁暗暗鬆了一氣,快從他身旁經過時,又聽見先生悠悠道,“有語曰‘子非魚,焉知魚之書’……啊,不對,‘焉知魚之樂’。”
柳雁差點沒直接絆倒在地,這書院上至院士下至先生,都很不對勁呀!
第五十二章閣樓少年
一聽宋安怡沒跟柳雁在一個班,可她還乖乖待在驚蟄,別說李墨荷,就連柳定義也覺詫異。等聽她憤憤說完,才明白過來,不由笑笑,“薛院士是為了你好,可不能這麼說。”
柳雁可想不明白了,扁嘴,“他就是刁難我。”
李墨荷同她梳著小辮子,也問道,“那院士說的可有道理?沒有道理的話,雁雁為何聽?”
柳雁語塞,哼聲,“不過是歪理,他不考考我,怎麼知道我不懂。”
柳定義和李墨荷知她心高氣傲,都不拂她薄薄臉面,“那在驚蟄可高興?”
柳雁遲疑片刻,還是點了點頭,“嗯。”比想象中好玩些,跟四嬸之前教的很不一樣。而且每每說到難的,同窗就像樹林乍起的鳥,熱鬧極了。她喜歡這種熱鬧的地方,途中小歇,跟眾人談天說地,倒是比家裡的小書房好多了。
而且聽說萬卷書院不只是主授課和重仕途考試,問難、論辯、經世都涉及,柳雁想難怪哥哥比往年更厲害。她若不努力,怕就要趕不上兄長了。
正說著話,下人在外頭稟報,“二爺、二太太,代王王府的世子來了。”
“世子哥哥來了?”柳雁撥好小辮子,從母親懷裡下來,“定是來看褚陽哥哥的。”她又問道,“桉郡主來了沒?”
下人答道,“只有世子過來。”
柳雁這下才安心往外走,柳定義也去大堂見了面,就攜李墨荷出門,讓他們在家中玩。
楚清辭在過年宮宴時見過柳雁一回,想來已有兩月未見,個頭似乎長高了,“聽說你去了萬卷書院?”
柳雁點頭,“嗯。”
楚清辭笑道,“那裡好麼?”
“挺好的。”柳雁默了預設真道,“除了院士。”
“聽聞薛院士博學多才,是當年有名的謀士,遊歷諸國都得款待,後來聖上重金聘請,任職於國子監。可沒去兩日,他就走了,轉而去了萬卷書院。”
柳雁暗暗稱奇,那薛院士竟是這樣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