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他長聲慘叫,叫聲淒厲,入耳驚心!
饒是關明寒素來鎮定,這時也禁不住一陣熱血上湧,險些就跳了出去。他勉強壓住,暗道:“這人被水裡的黃金巨鱷已經咬掉了小半個身子,無論如何也是救不活了。這黃衣胖子出手如此之快,我不知他的虛實,還是看看再說。”
那人在鱷魚的大嘴裡拼命掙扎,雙手拼命舞動,血水咕嘟嘟地冒了上來,瞬間染紅了大片湖面……
岸上的人個個如泥胎木雕一般,大氣也不敢喘。即便是他那個生死相交的拜把子弟兄,此時雖然嚇得面無人色,卻是屁也不敢放一個。隱隱的,他的臉上竟有一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片刻功夫,那藍衫公子已被黃金巨鱷拖進了水中,水下隱隱傳來一陣骨骼破碎,撕咬皮肉之聲,湖面上的血花如開了鍋般翻騰。終於,湖面靜了下來,只餘暗紅的血花隨波盪漾……
那黃衣胖子黃金色的眼睛一掃眾人,淡淡地道:“沒有退路,任何人都沒有退路!退了的,只有死!”一雙妖冶的眼睛忽然凝住在那白衫公子身上:“你說呢?我說的對是不對?”
那白衫公子此時面色蒼白的就像一個鬼,被那黃衣胖子的眼睛一掃,他激靈靈打了個冷戰,身子抖得像篩糠,顫聲道:“大師,大師說的對極了……小人,小人心中只有佩服……”
那黃衣胖子笑了起來,滿身的肥肉一起抖動,那些在他身邊為他捏肩捶腿的人忽然間全被彈了出去,一個個摔得狼狽不堪,偏偏他這一笑,連大地也在抖動,地震了一般。震得他們在地上亂滾,想站也站不起來。
飄飄兮若流風之迴雪 ;(3)
好不容易,他總算是止住了笑,一對黃金眼珠針一般望著白衫公子:“很好!很好,你們總能給我帶來歡喜,讓我高興。你倒還是個識趣的孩子。現在你的競爭對手已死,這條黃金魚就是你的了。”
那白衫公子呆了一呆,面上現出狂喜之色,顫抖著在地上砰砰砰磕了幾個響頭。那黃衣胖子將一隻蒲扇般的大手放在他的頂門上,一道道黃光自他手上發出,就見那白衫公子面上現出極度痛苦的神色,張了口似想呼喊,卻是怎麼也出不了聲。面孔似被一隻無形的大手在揉搓,扭曲變形的有些恐怖……
他的面容急劇衰老下去,頭髮也變的有些灰白,原本他是二十出頭的青年公子,現在卻變成四十多歲的半老老頭……顫巍巍的立在那兒,似乎所有的精力都被吸乾,風一吹就會倒下去。
那黃衣胖子的臉上卻寶光流動,像是一隻剛吃了魚的貓,滿足而愜意。他順手便將那條金魚放到那白衫公子手裡,道:“你可以吃掉它了。”
那白衫公子喉結滾動了一下,狠狠嚥了一口唾沫,將那條黃金魚接在手中,就這樣狼吞虎嚥地吃起來。說來也怪,這白衫公子看上去已經衰弱不堪,但他不到盞茶功夫,居然就將那條足足二尺的黃金魚吃的骨肉不存。只吃得肚皮高高隆起,倒像個懷胎五六個月的孕婦,模樣說不出的滑稽。
他吃完了那條魚,迫不及待地就伸出手去,摸向旁邊的石塊……
沒變化……
換一隻手再摸……
還是沒變化,石頭依舊還是石頭……
他臉色慘變,情不自禁抬起頭,怯怯地望著那個黃衣胖子,吶吶道:“大師,怎麼……怎麼不靈……”
那個黃衣胖子看了看他,懶懶地道:“不是不靈,是因為你還沒把你那隻黃金手砍下,砍下來再用它就靈了。”
“砍,砍下來?……”那白衣公子滿頭大汗涔涔而下:“哪……哪隻手?”
黃衣胖子淡淡地道:“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這兩條手臂,總有一條是的……”
話沒說完,那白衣公子撲通一聲癱軟在地上。看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