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再重新改過,算我與你的長姐無緣罷了。”
好一個率性而為,她曾幾何時也想像他這樣,喜歡就做,不喜歡就不做,可是她沒有選擇的餘地。
“世家公子或開疆拓土,建功立業,或解衣怒馬,仗劍江湖,歐陽公子何必說這些賭氣的話,何必拘泥於兒女之情?”
歐陽雲闊此時已經知曉了沈??的心意,不禁有些心灰意冷悵然嘆道:“宋廣平鐵石心腸,也曾賦梅寄情;韓潮州風骨錚錚犯顏批鱗,卻也高唱‘銀燭未銷,金釵欲醉’范文正公以天下之優樂為懷,不也說‘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沈姑娘何必用偉業功勳江湖俠客來激我?罷了!我本有心許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沈??不禁給氣笑了,難不成拒絕了他的美意就成了溝渠?
“即使沈姑娘不願意心許在下,也不必要將自己投進靖安侯府的火坑中,在下願意幫助姑娘逃脫困境,雖然不才,但是這點子忙也絕對可以幫得上的。”歐陽雲闊還是心存了幾分僥倖。
沈??不想與他過多糾纏神色微冷,她何嘗不知道那是一個火坑,可是仇恨早已經麻痺了她心中所有的柔軟:“歐陽公子請回!”她從馬上跳了下來,將繩轡遞給了歐陽雲闊。
歐陽雲闊看了一眼遠處蒼涼的雲景微微轉過身苦笑:“沒有他意,且將這瘦馬送與姑娘吧!”
話已經說盡,歐陽雲闊再待下去就有些賴皮了,他腳步雖有些沉重可還是越行越遠,一直消失在沈??的眼眸中。
半柱香的時間,沈筠帶著沈家的僕從趕了過來,臉上還掛著一些打鬥過後的傷痕,積鬱難消的憤怒讓他俊雅的臉色陰暗無比。
“那混蛋呢?”沈筠有些失了大哥的分度,看到沈??孤身一人楚楚可憐又緩和了語氣,“五妹沒事吧?”
“沒有,他走了,”沈??輕淺一笑,“我說自己是要去靖安侯府給世子爺沖喜的丫頭。”
“哦,”沈筠臉上掠過一絲不自然的神情,沒有追究下去,命人將馬車趕過來載著沈??重新上路。
因為陳杞這個瘟神的擾亂,行程明顯被耽擱了下來,夜色來臨沈筠只得?著臉求到一處莊子前,那個莊子倒也氣派,迎客的一箇中年人神情有些倨傲。看到沈筠臉上掛著的傷痕,心下里竟然有些不樂意收留他們。
不得已沈筠只得道明實情:“在下是臨安沈家的,護送五妹去京城靖安侯府,道上遇到了一些事情,誤了腳程還希望您能給個方便。”
“沈家?可是送去與世子爺沖喜的那個沈家姑娘?”中年人的眼睛看向了一邊安靜如斯的沈??,露出一絲詫異之色,隨後臉上堆滿了恭敬:“呵呵!公子好巧,這處莊子就是靖安侯爺的。”
“啊!那太好了,”沈筠臉上終於露出喜色,不想靖安侯府在涿州還有這麼大的一處莊子,可見傳說中的靖安侯府果然財大氣粗。
稟明瞭身份的沈??待遇自然好了很多,莊子的管家姓徐,安排了住宿和豐盛的晚宴,單獨為沈??挑了一間最乾淨的客房居住,莊上的粗使婆子們將一個碩大浴桶抬進了沈??的房間,這倒是讓她滿意萬分,一路上車馬勞頓倒是很久沒有好好沐浴了。
沐浴過後,鬱夏和潤春將沈??換下來的髒衣服拿了出去,房間裡只剩下了沈??一人,穿了一襲素色紗衣,頭髮輕輕散開,開啟了窗戶,想起前世自己被束縛在那座華麗的墳墓裡從來沒有出去過,沒想到靖安侯府在各地的產業竟然如此之多。自己要是當初有這麼一處陪嫁的莊子也不會在府裡受那麼多的窩囊氣,終歸來說,還是要好好籌劃一下,沈夫人的那五百兩對於靖安侯府來說就像塵埃,沒有銀子是不行的。
輕柔的月色此時朦朦朧朧灑落下來,所有的樹木,女牆,女牆上面爬滿了牽牛何首烏藤,還有半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