款站了起來,弱柳扶風般搭著李嬤嬤的手臂,突然走到沈苾芃身邊。抬起了淚汪汪的眸子:“沈姐姐……我……我實在是……”
“徐小姐別說了,身子要緊,”沈苾芃的話語裡再無半分溫度,冷如冰海下的沉石,徐鈺的心裡一跳。用帕子捂著鼻子抽抽噎噎離去。
沈苾芃緩緩行禮道:“剩下的事與妾身自是沒有太大的干係了,妾身身子今日著實疲乏,想要退去休息還請恩准。”
“你且去吧!”靖安侯爺嘆了口氣,他自問自己這一生從未做過如此虧心的事,沈苾芃這一樁算是留在他心中的心病一塊兒了。但是君謇這孩子今日的事情著實不像話些,也只能如此了。
沈苾芃緩緩移動著沉重的腳步,每走一步都覺得疼痛難忍,眼前的鎏金青磚明晃晃的,像是虛無縹緲的海浪。
她腳下一軟,君謇忙將她扶住。
“妾身謝過世子爺,”沈苾芃冷冷抽出自己的手,唇角流出一個清冷的笑容,卻再也沒有看他一眼,她是一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緊緊握著她手的人,她會放在心中,一旦鬆開了,她便再也不會留戀。
守在院門外面的鬱夏看到沈苾芃臉色如此難看,知是出了大事,忙上前扶住她。
“小姐?”
“不要問,”沈苾芃艱難的吐出幾個字,“我累了,走不動了,你找人尋一頂轎子來。”
張媽媽湊了過來:“對不住了姨少奶奶,這大半夜的轎子卻也難尋。”
“坐我的轎子回去吧!”院門口站著不知什麼時候走了出來的君騫,他看著朦朧的風燈下,沈苾芃那巴掌大的小臉白的嚇人。
沈苾芃動了動唇:“多謝二爺,”她緩緩走到君騫身後的轎子跟前,卻再也堅持不住了,一頭栽倒了下去,被君騫穩穩托住,卻湊到她耳邊,“何苦在這裡丟人現眼?再撐一會兒不成嗎?”
沈苾芃猛地抬起頭看著君騫深邃的鳳眸,心裡發了狠,咬著唇:“別說是一會兒,便是讓我撐著一世又有何難?”
“姨少奶奶請!”君騫順勢打起了簾子,鬱夏忙跟著過去侍候,這樣大刺刺的讓君二爺給小姐打車簾子也不像話些。
君騫的轎子載著沈苾芃遠去,君騫緩緩轉過身來,走到了張媽媽身邊俯下身子:“張媽媽你的兒子在我的莊子中好似不大聽話啊,又賭錢輸了不少。”
“老身剛才什麼也沒看到,”張媽媽忙誠惶誠恐地福下了身子。
君騫微微一笑道:“張媽媽不愧是聰明人。”
沈苾芃回到了德馨堂,由於同素錦住的較近一些,聽聞了訊息的素錦早已經等在了東邊的廳閣,遠遠卻看見二爺的轎子來了,心裡一陣詫異。這幾日公卿子弟大多在前院歇息,要麼是在三殿下那邊歇息,今兒怎麼不避嫌跑這德馨堂做什麼?
說話間君騫的轎子已經停在了德馨堂的門口,看到鬱夏走了出來,素錦更是茫然,只見鬱夏將沈苾芃輕輕從轎子裡扶了出來。
“沈妹妹?”素錦忙奔了過去,眼神卻掃了一眼二爺的轎子。
沈苾芃微微一笑:“素錦姐姐受驚了,只是安馨堂有點兒急事,趕得遲了,又實在走不動了。二爺好心借了轎子與我。”
素錦知道她這是在解釋,早已經釋然,二爺於這姨少奶奶的情分是剃頭挑子一頭熱,沈氏的人品她是信得過的。
“快別說這些了,還不快進屋歇息著去,”素錦曉得沈苾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