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嗎?”
被劍刺破了黑色薔薇,那個時刻,我向他問道。
“不可能吧。即使是絕望殘黨,我不是也對狛枝這個傢伙無從下手嗎?更別提所有人了……”
“那為什麼又要多此一舉呢?放任我們這些人繼續下去不就好了嗎。”
“不可能的吧……你們,可是出現在我的眼前啊。出現在我面前,向我求救——我不可能放著你們不管吧。”
“所以,是因為我們向你求救了?”
“是啊。”
“八田聽到了,我們的求救聲嗎?”
“我的心,聽到了世界的聲音——裡面就夾雜著數不清的求救聲啊。”
“那,狛枝沒有向你求救嗎?”
“那個傢伙樂在其中吧,並沒有感覺到痛苦。或者說,成為了希望腳下的墊腳石,就已經實現了人生中最大的願望了,所以他怎麼會感到痛苦呢。”
“哈。是嗎。”
這個世界並不圓滿。
還有沒有得救的人。
還有發生了些許變化、但依然沒有得救的人。
還有沒有發生任何變化的人。
但是,比起那個經歷了最大最惡事件後變得滿目瘡痍的、面目全非的世界,這樣已經很美好了。
我感謝著那樣的他。
回應了我的求救的他。
可是,這樣真的好嗎?
有時候,想起曾經的我——那個被稱為人肉攻略機的自己。
現在的八田,不就落得了類似的下場嗎?
為了滿足大家的期待,付出了自己的一切,但是仍然有無法完成的事情,但是仍不圓滿。
那個時候,我帶領大家攻略副本,也考慮到了許多因素,但是仍會有做不到的事情,比如人員傷亡。再強大的攻略者,都不可能保證副本中的大家一定可以活下來、或者無傷這種事情。
如果我們苛求八田,認為他一定要拯救所有人,不就犯了這樣的錯誤嗎。
也許會有辛苦。也許會是無用功。
但是苗木誠、伊佐那社、宗像禮司……他們,都用心去做了。
就像用心準備好的開荒,即使有哪個細節搞錯了,即使最後沒能成功,但是一起開荒的大家都很開心,也不會去責備那樣的同伴。
伊佐那社付出了自己的生命,但是德累斯頓石盤仍沒有被破壞。
苗木誠竭盡全力,想要給才能者、異能者與普通人之間架起相互理解的橋樑,但是人與人的理解與信任並不是那麼簡單就可以達成的。
宗像禮司消滅了江之島,希望用她的死亡來結束一切,但是無政府的人們已經失控,再也回不到理性社會中去。
他們都已經竭盡全力。
如果放在哪本歷史書裡,一定是革命先烈一樣的角色,即使革命尚未成功,也會贏得尊重。
這個新世界,並不是八田一個人的創舉。
而是大家一起做攻略、開荒、反覆打團得到的結局。
正如八田所說的,他聽到了世界的聲音,聽到了大家的聲音,所以,這個新世界自然蘊含著大家當時的願望。
無數的人,他們的願望匯聚成了這個結局。
八田不過是那個最終做決定的人。
這樣思考的話,八田就不是能做到任何事、能完成任何願望的神明,他是橋。
世界、人類,架在二者之間的橋。
不是人類,不是神明,大概就是這樣的存在。
——即使是你,也無法讓【空氣】再次流動起來。
腦海中,想起了江之島的評價。
出乎意料的相似。
因為不是神明,但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