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柄因為無人接放,紛紛力盡落在地上,楊林等見陣式已破,各自厲吼一聲,揮動手中兵器,圍了上來。
秦玉此時更不把他們放在眼中了,提氣一聲清嘯,鞭隨人動,滴溜溜一陣旋轉,楊林手中的兩隻判官筆先被震飛脫手,跟著,鮑充的虎尾鞭也噹啷落地,“銀彈子”項成吃驚躍退,探懷扣了十二粒銀丸,張弓便要發射。
歐陽旬見了秦玉如此了得的功力,心中雪亮,“飛刀陣”
困不住人家,再動手也是白饒,忙大聲喝住項成,長嘆一聲,道:“唉,想不到咱們苦練了這麼久的陣式,連人家三招也沒擋住,便土崩瓦解,看來老三這仇難報,老四,不必再打,咱們還是認輸,迴轉晉南去吧!”
項成望望地上散落的飛刀,心裡也似萬箭貫穿般難受,悽聲叫道:“大哥,咱們寧死不辱,如果就這麼一走,今後江湖中哪還有咱們洛陽四義這份名號?咱們跟他拼了!”鮑充也大叫道:“大哥,咱們不能就這麼一走,好歹也和他分個生死存亡。”
歐陽旬喪氣地搖搖頭,說:“你們但憑一口氣,須知武功一道,差之毫釐,失之千里,咱們技不如人,還有什麼可說的,二弟三弟,拾起兵刃來,咱們立刻便走,只要咱四人不死,總有一天,還能苦練出頭,今天你們如還拿我當作大哥看,無論如何不能再動手,小不忍則亂大謀,還是走吧!”
秦玉見四人那等悽然情況,反覺心裡不忍起來,暗想:我和他們素不相識,何苦貪圖一時快意,竟令他們生趣盡失,這倒有失原意了。便笑道:“各位不必喪氣,勝負之數,原當不得什麼,在下和各位素不相識,今天確是無意間得逞,事情過去就算啦,咱們彼此做個朋友如何?”
歐陽旬眼中充滿了疑慮眼色,緩緩說道:“朋友,咱們兄弟和姓馬的誓不兩立,今天敗在朋友手中,自怨習藝不精,此去深山埋首,還當洗雪這份恥辱,朋友你不要因勝而驕,意圖拿我弟兄取笑折辱,那卻是辦不到的。”
秦玉笑道:“說哪裡話,在下和諸位第一次見面,更不識姓馬的是何許人?來來來,坐下好好談談,我倒是真心敬重諸位是條漢子,何不把諸位和那姓馬的結仇經過對在下一敘,再等,連烤肉都要冷了,多麼可惜呢!”
說著,先自坐了下來,拿起鹿腿,重又咬著,一面笑著向四人舉手示意,要他們也一同坐下。
歐陽旬等遲疑了一會,見秦玉先自落坐,坦然相待,似乎真沒有拿他們當仇家看待,不禁彼此望望,也就依言圍著火堆坐下,歐陽旬拱手說道:“閣下年紀不大,一身武學真可以江湖獨步,既蒙不以敗兵相視,不知能否將尊諱見示,也好使咱們兄弟有所景仰,有所追憶。”
秦玉笑著說了姓名,又—一問了四人名諱,然後,雙頭蠍子鮑充便將清風店已往經過各節,也詳詳細細向秦玉說了。秦玉訝然道:“照鮑兄這麼說來,那馬步春可是個瘦高個兒,兩眼經常半睜半闔,一付死樣怪氣模樣?”
鮑充點頭道:“正是那樣子,那小子自恃武功,目中無人,故意裝得要死不活的樣兒,最最惹人厭惡。”
秦玉笑笑,又道:“那麼,適才鮑兄所說,現在和那馬步春同行的,除了清風店上原有的裴仲謀和金旭東之外,還有一個瞎眼老婆子,她就是什麼隴中雙魔的顧氏婆婆?”
鮑充又點頭道:“不錯,還有一個瘦猴兒模樣的,此人出身崆峒派,外號‘獨臂仙猿’,姓呂名丹,當年曾經大鬧峨嵋,也是個難纏難斗的辣手人物。”
秦玉頷首,略停了停,又道:“諸位既然素知那顧氏婆婆來歷,可曉得她究竟和呂梁山乾屍魔君有什麼淵源呢?”
他是想起顧氏婆婆曾向自己抖現過“攝魂令旗”,硬充師伯,心裡對這件事一直不解,才提出來向四人打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