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有早起的浣紗女輕柔的歌聲飄來,幾條柔緩的小河流過,河邊傳來了浣紗的‘嘩嘩’聲。
姬昊和姒文命漫無邊際的行走在曠野中,身邊是齊腰深的野花叢。鮮嫩的花枝稍微碰觸一下就紛紛斷折,傷口處鮮嫩的汁水散發出濃郁的草木清香。
一眼望去,視野中盡是紅紅白白的花瓣,隨著東邊朝陽升起,花瓣上、葉片上的露水逐漸蒸發,四周的霧氣就顯得更加濃郁了。風吹過,無數巴掌大小的花朵翻卷,姬昊只覺心曠神怡,突然仰天長嘯。
嘯聲滾滾傳出,有蒲阪人家的戰獸聽到嘯聲,也紛紛長嘯做和,一時間牛嘯馬嘶的好不熱鬧。
姒文命笑了起來,他揹著手,穩穩當當的一步一步的向前走著,過了半晌,他突然說道:“剛才你的話,連帝舜都被嚇住了……你的意見很對,我們人族想要對抗異族,就必須擰成一根繩。”
舉起雙手,姒文命看著東方冉冉升起的太陽,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所有的權力,必須集中在一起;所有的戰士,必須服從一個意志。人族。不能再是一盤散沙,我們必須是一個整體。”
姬昊看著滿臉神聖肅穆的姒文命,只覺心頭激盪,有一種難以形容的偉大感覺油然而生。
他很認真的說道:“那些來自個個部族的戰士,應該明白他們都是人族,他們應該為了整個人族而戰。他們的刀和劍。只能衝著敵人,而不應該因為自家長老的一聲令下,就砍向自己的同胞。”
“但是他們已經習慣了服從長老的命令,習慣了為了自家部族的利益,去殺戮同為人族的同胞。”姒文命高高舉著雙手,大聲說道:“這種事情,必須得到扭轉。有些事情,必須得到變化。否則我們,永遠沒有希望。”
轉過身。姒文命指向了北方:“這一次,我們僥倖打退了異族,但是如果他們再來呢?”
“如果那些上古時,曾經打得上古三皇都幾乎隕落的可怕存在再次降臨;如果他們集中了所有的力量,對我們全力發動戰爭;如果在決定人族命運的戰爭中,再出現幾個、幾十個嬴雲鵬這樣的人……我們沒有希望。”姒文命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他看著姬昊,很認真的搖了搖頭。
“我去過虞朝腹地。我見識過他們真正的潛力,我知道他們有多可怕。”
姒文命急促的說道:“我更知道一些他們明明知道。但是不願意相信,或者不願意去想的東西。他們總覺得,只要不去想,不去掛記,那些東西就不存在,他們就能永遠坐在部族族長和長老的位置上逍遙快活。”
用力揮了揮手。姒文命怒道:“不是這麼回事!他們一定會來,他們肯定要來。他們現在維持著和我們大體上的和平,只是因為他們暫時抽不出手來對付我們。”
手指著天空,姒文命厲聲喝道:“當他們抽出手,當他們能夠調集更多的力量。調集真正的精銳降臨,我們人族將成為他們永生永世的奴隸!有如那些闇族,有如那些精怪,我們的子子孫孫,都會是奴隸!”
用力敲打著胸膛,姒文命目光中翻滾著熾烈的岩漿,大聲的衝著姬昊說道:“我寧可粉身碎骨,我也不願意我的子子孫孫,我的血脈後裔,像牲口一樣匍匐在異族的腳下,任憑人家踐踏、蹂躪。”
姬昊心頭一股熱血在縈繞,他咬著牙說道:“沒有人能夠讓我們的子子孫孫成為奴隸。”
姒文命輕輕握拳,在姬昊的胸膛上砸了一拳。他放低了聲音,指著垚山的方向說道:“過兩天,屬於你的人和輜重都會準備好。垚山是一個不錯的地方,我希望在未來,姬昊,你能幫上我。”
看著姬昊,姒文命叮囑道:“小心無支祈,小心共工無憂,小心北荒的那些部落。你更要小心十日國的人。甚至對你而言,十日國比無支祈還要危險……他們,是你們金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