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已經麻木了,對於他的話就是左耳進右耳出,隨便敷衍兩句,就進廚房忙去了。
顧子青雖然常常來,倒再沒跟林忘說過話,連林忘都覺得有點不正常。要說一開始林忘還想方設法不讓顧子青知道張氏是自己的良,就怕他弄出什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到時自己是真的反抗不得了,可這事攔也攔不住,張氏左一個“花兒”,右一個“我的兒”叫著,沒多久,來店裡的客人就都知道張氏是林忘的良了。
那一陣子,林忘可是狠狠地提心吊膽了一把,所幸顧子青卻沒任何行動。
這日晚上,飯館關了門,若擱平時,幾人也就坐在大堂裡說話,等著再晚點,就去夜市擺攤了,可自打林家人來了虞城後,張氏尤氏就三不五時往店裡跑,也知林忘白天沒功夫,便多數是晚上,林忘膩味他們夠嗆,這一陣子到天天晚上帶著吳大幾人上街溜達,主要其實是為了躲張氏。
林忘在廚房站一天,本就極累,晚上還要推車去擺攤,直到夜裡才能睡下,如今為了躲林家人,放著好好的屋子不歇著,還要出來在大街上亂轉,林忘的氣兒就始終沒順過,也實在是不願意溜了,林忘就讓吳大他們自己去玩,到了約定時間,就回店裡。
吳大有心陪林忘,可林忘一副不想說話的樣子,他又怕讓林忘覺得厭煩,於是一步三回頭的,跟其他人走上街,湧進人群。
林忘無目的地瞎溜,怕自己走的遠了,返回去又累又趕時間,倒總是在火樹街附近,走著走著就來到了河邊,河邊的一排排樹抽出了嫩芽,雖說是入春了,可晚間吹來的風還是帶著涼意,尤其是河邊,涼意中夾雜著一絲水汽,現下還沒到夏天,河邊沒什麼人乘涼,只三三兩兩有過來打水的。
河在一排樓房的後面,燭光暗,照不到這裡,倒是天上的月亮又大又亮,照的河面上波光粼粼,林忘半張著嘴,對著河面吐了幾口大氣,涼爽的風打在身上,倒覺得胸中的煩悶濁氣似乎去了大半。
林忘舒展開眉頭,轉著脖子想看看周圍景色,在轉到一半的時候,笑容忽地僵在了臉上,在不足他五步遠的地方,有個高大人影正朝他走來,他先是有一瞬間的懼怕,但很快反應過來,那身形不是顧子青還是誰?
林忘站在原地,看著顧子青走到他旁邊,倆人都有片刻沉默,林忘總覺得這幾日顧子青的態度有點貓兒戲耍老鼠一般,一開始看著自己手忙腳亂地攔著張氏,不讓他在他面前亂說話,可直到攔不住了,店裡人都知道張氏是林忘的良,也沒見顧子青有驚訝反應,也不見他有什麼行動,林忘便猜測顧子青可能一早就知道了,甚至他想,當初顧子青要納他為妾,他不可能什麼都不調查,尤其林忘可是始終梳著已婚髮型。
林忘看著他披風上的褶子,淡淡地說:“在這都能遇見顧二爺,還真是巧。”
顧子青不接這茬,反而說:“你手底下的那幾個孩子倒是忠心,一直跟著你,想找機會跟你單獨聊聊,也沒機會。”
林忘抬頭看他一眼,其實心中是希望兩人把話說開的,這種猜來猜去的試探,反而讓人心中沒著落:“不知顧二爺找我有何事?”
顧子青原本想說別的的,可看他這樣,竟下意識問道:“上次請媒人上門,你為什麼會拒絕?”
這種話,要是一般小哥聽了,早羞臊地跑走了,顧子青也不會做出這種冒犯的事,可他知道林忘為人敞亮,大大咧咧的,性子不同於一般小哥,與其你來我往託人傳話試探,倒不如當面講清楚,這就是顧子青在商場上磨練出來的本事,接觸幾次就能摸清對方性子。
林忘料想不到他竟當面問這個,顧子青臉皮厚不在意,林忘被當事人提這種問題,還是有一瞬間尷尬,林忘將視線轉移,盯著河面上銀燦燦的波光,說:“多謝二爺抬愛,我就是一個鄉下來的村人,心中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