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一下,說不準又能疏通一條人脈呢。
他臉上表情已然有些鬆動,又問:“不知小哥家夫人是哪戶人家。”
那小哥仰了仰臉,眼中笑意更深,兩片薄唇輕輕勾起:“正是顧二爺家的,顧夫人。”
林忘臉色一變,笑容僵在臉上,瞪著眼睛看著對方,只覺耳邊嗡嗡作響。一旁的馬掌櫃聞言,又急又氣,抿著嘴巴,鬍子跟著顫了顫。
那小哥,剛剛表情若說是陽光明媚,那此刻就是耀武揚威,他見林忘一時說不出話,捏著帕子捂著嘴角輕笑出聲。
被一陣銀鈴般笑聲驚回了魂,林忘隨即淺笑,臉上重新掛上商業式表情,完美得讓人看不出一絲破綻:“承蒙顧夫人看得上在下的一心樓,二十五那日上午,自然沒有問題。”
那小哥見林忘言笑自若,跟沒事人一般,臉上的表情反而淡了些,他下意識理了理鬢上的頭髮:“既如此,那價錢如何?”
林忘沒回他,而是用眼神示意馬掌櫃。
馬掌櫃自然明白,應付這種府上的下人,壓根不用林忘,沒得自降身份,馬掌櫃也是老油條,臉上的笑容又親切又熱情:“小哥,你們夫人若包下一心樓半天,至少這個數。”
馬掌櫃伸出手指比了比。
那小哥這會看似在笑,可眼中卻冷冰冰的,且一直直視著林忘,然後九曲十八彎地哎呦一聲:“林老闆若是不想將酒樓包給我們夫人,何必口頭上又應下來,你們給的這個價碼可不實在。”
馬掌櫃見對方無視自己,心中更覺拱火,見了下人是什麼樣的,就能猜出當主人的是什麼性子,可他面上絲毫不顯,仍舊一團和氣,也不等林忘說話,立刻回道:“這位小哥,我們一心樓自開張以來,承蒙大家捧場,生意也算不錯,我報的價錢可是實實在在,你若不信,便去隔壁那條街的‘香十里’問問,便知我所言非虛了。”
香十里是隔壁街的一家飯店,食物酒水也算精緻,但整體檔次卻差一心樓許多,林忘滿意地點點頭,衝馬掌櫃投去讚賞的眼神,那小哥微微變了臉色,不待他反駁,馬掌櫃又道:“而且顧二爺是虞城首富,他的夫人也不該跟咱們這小門生意計較許多,傳出去可不好聽,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那小哥語塞,這會是真的變了臉色,他若有似無掃了眼林忘,見後者更是一副不在乎的模樣兀自翻起了櫃檯上的賬本,心中更氣,反而還發不出來。
馬掌櫃報的價錢,確實比正常營業高了兩成,可他吃準那位新夫人是要和林忘打擂臺來,所以無論價錢是多少,今天來的這人都要出言諷刺幾句,但最後也必定會同意那價錢。
果然,黃衣小哥哼了一聲:“我們夫人自然不在乎那點錢。”
說完,就定了二十五日上午,當然口說無憑,又讓他簽了契約,交了四成的定金,才算正式敲定。
黃衣小哥臨走之前,又說:“我們夫人也是聽聞一心樓風評不錯,這才選的這裡開茶會,那日還請貴樓的廚子多準備些拿手糕點果子,伺候好了自然有賞,可不要讓眾位夫人失望才好。”
他故意咬重“伺候”那倆字,說完,轉身離去。
等他走後,馬掌櫃連忙看向林忘,聲音裡略有擔心:“林哥兒,你小心一些,我看來者不善。”
就是傻子也能看的出來,那位新夫人,要是能帶著善意來才有鬼,挑釁林忘、讓他出醜都是輕的,保不齊要讓他遭罪一番。
畢竟,林忘曾是顧子青的原配男妻。換做一般的繼室,怕是避著還來不及,可是,以她那種身份養出來的性子,肯定要把林忘踩在腳下才肯罷休的。
林忘自打來了這個世界,只接觸到三個女人,一是林似玉,一是沈夫人,還有一個是薛家大兒媳,拋開後者,林似玉和沈夫人,可都不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