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官太太交際,平日回府,也都是不搭理她的。
沈府有個地位超群的妾,名喚西哥兒,算是和沈步帥青梅竹馬,在之前,沈夫人還沒幹出這些事的時候,那個小哥就已經很受沈步帥寵愛,如今沈步帥徹底厭煩沈夫人,更是整晚宿在西哥兒房裡,沒多久,就傳來西哥兒懷孕的訊息。
這回沈夫人徹底受不了了,整日發脾氣,她也知這會不能動手打西哥兒,便沒事就要挑他些錯來,動輒罰跪一兩個時辰。
那西哥兒也是個溫柔膽小的,再加上多年來活在沈夫人陰影下,被罰跪,竟絲毫不敢跟沈步帥說,最後還是他見了紅,不得不請大夫,沈步帥這才知道。
好一通折騰,西哥兒總算保住了胎,那大夫不敢擔責任,只說雖暫時保住了,但仍不穩定,日後會如何,他也不敢保證。
沈步帥強忍怒意送走了大夫,沈夫人也知惹了禍,站在一旁有些訕訕的,說話底氣稍有不足:“不過就是讓他跪了一個時辰,誰知他身體這麼弱。”
沈步帥被她那句不冷不熱的話拱得火冒三丈,胸口都開始發疼,他本就是武將出身,脾氣稍有暴躁,以前在軍營裡打人打慣了,這會兒再也不容她說第二句,回身抬手就是一巴掌,只見他臉色漲紅,喘著粗氣:“我做的最錯一件事,就是當初為了面子娶了你。”
響脆的聲音在屋中迴盪,沈夫人被打了一個踉蹌,耳邊嗡嗡作響,沈步帥那句話她只聽見了後半句,但也夠讓她猜出整句是什麼,對於沈夫人來說,那句話簡直是往她胸口上刺刀,她捂著臉,雙目圓睜,不敢置信地看著對方。
“七出三不去,你給我爹良服了三年喪,我休你不得,但我卻再也不想看見你,有你在一天,府上就不得安寧,你也別留在京城了,明日就動身,回同州老家去給我爹良守靈吧。”沈步帥眼中熊熊怒火,咬牙切齒說出這些話,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倆人有深仇大恨。
沈夫人嗷地一嗓子叫了起來,渾身顫抖地指著他,聲音尖利:“你竟然趕我走?你也不想想你能當上大理寺卿是託誰的福?”
她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沈步帥簡直怒不可遏,原來最近有個案子,涉嫌兩位官員,其中一位官員也是武官,且是沈步帥舊識,而另一位官員,卻得宋太師親口關照,弄得沈步帥左右為難,遲遲不能定奪。
沈步帥被她這種“沒有我你沒有今天”的語氣氣的身子都晃了晃,呼哧呼哧喘著粗氣,真恨不得立刻給她趕出去,在家裡,他是一家之主,想幹什麼,也不必忍耐,再加上之前因公事憋了氣,兩相相加,沈步帥刷地舉起手,指著門口:“我看也別等什麼明日了,趁著今日天色尚早,即刻收拾行李動身吧。”
“你敢!”沈夫人歇斯底里大叫。
沈步帥咬牙咬得咯吱咯吱響,衝著屋中拼命低頭裝不存在的下人吼道:“愣著幹什麼?還不快送她回房收拾行禮,吉祥,你去備車。”
如今,沈步帥連“夫人”那兩字都不願意稱呼了。
沈夫人此時如瘋了一般,竟要衝上來和沈步帥拼命,沈步帥絲毫不留情地推開她,將她推到在一旁欲攔著的下人手裡,沈步帥見他們還拉扯不清,又是急吼吼地催道:“還不快點?”
那些下人哪裡敢忤逆沈步帥,加上如今見沈夫人失了勢,這其中又有不少曾被沈夫人暴脾氣發作過的,當下也不再顧慮,他們都是當下人的,有一膀子力氣,三下五除二就攔住了沈夫人。
沈夫人知這次事態嚴重,又哭又鬧,拼命掙扎,她這會急瘋了,幾個下人一時間僅僅能攔住她,卻制不住她,臉上被抓了好幾道子,有人偷偷看向沈步帥,見後者將臉扭向別處,眼睛都不眨一下,便放心大膽下了死力氣,饒是她真瘋了拼了全力,也不是三四個人的對手,很快,沈夫人便被拉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