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沉默的唐子禾忽然冷冷地打斷了儀式。
眾人一楞,劉寵劉宸兩兄弟臉色有點難看了,劉寵哼了哼,道:“唐姑娘莫非想反悔了?”
鳳冠珠簾遮住了唐子禾的眉目,只聽得她冷冷道:“拜堂之前我想問問。成親後我那三千兄弟。誰人做他們的主?”
劉寵冷笑道:“霸州是我兄弟的地面,如今你那三千兄弟被朝廷日夜偵緝,他們連深山都不敢出,就算我讓你做主。你做得了主嗎?唐姑娘。霸州可不是天津。這裡吃人的狼太多了。”
唐子禾幽然一嘆:“如此說來,我嫁給劉宸,我手下三千兄弟是陪嫁?”
“你可以這麼認為。唐姑娘,這三千人可不是什麼香餑餑兒,反而是燙手的山芋,只有等你真正成了咱們劉家的人,咱們才敢盡心盡力將他們接手,將來不提富貴榮華,至少能保這三千兄弟衣食無憂。”
唐子禾笑了笑,笑聲充滿了譏誚:“這年頭的人都怎麼了?白吃白喝佔盡便宜的行徑居然能說成救苦救難普渡眾生,劉家兄弟,你們真以為我唐子禾是那種軟弱女子,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只能自賤其身依賴你們才活得下去麼?”
劉氏兄弟聞言頓時心中一凜,劉寵怒聲道:“唐子禾,你果然想反悔!”
唐子禾哈哈大笑起來,忽然一探手,將頭上的鳳冠蓋頭扯下來扔在地上,露出一張絕美傾城令殿內所有男子呼吸停頓的臉。
“我唐子禾做過的事情,你們這些只知打家劫舍的山匪響馬望塵莫及,虎落平陽還是虎,猛虎豈能被犬欺?劉宸你自己去照照鏡子,你自問配得上我嗎?”
此言一出,殿內眾人大譁,劉寵勃然大怒:“好個賤人,果然腦後生了反骨!弟兄們……”
話沒說完,劉寵忽然覺得渾身無力,身子不由控制,軟綿綿地往地上一倒。
再看殿內百餘名迎親的漢子,他們也彷彿同時喝醉了酒似的,接三連四地癱軟在地,唯獨葛老五和十幾位老弟兄安然無事。
葛老五終於恢復了笑容,笑容透著一股子得意和蔑視,他一手拎著刀,大步向劉氏弟兄走來,拎小雞似的一把將劉宸拎在手中。
“幾個山賊響馬,竟敢打著癩蛤蟆吃天鵝肉的主意,你們配嗎?”
劉宸又驚又怒,身子虛弱無力,但還能說話。
“唐子禾,你……給我們下了什麼藥?”
葛老五冷冷道:“神仙醉,聽說過嗎?”
“唐子禾,你敢跟霸州所有綠林兄弟為敵?”
唐子禾冷笑道:“你們不過是兩隻被朝廷招安了的狗,有何資格代表霸州綠林?劉寵劉宸,我唐子禾可不是任人拿捏揉搓的麵糰兒,這世上敢打我主意的人,一個個早下了閻羅殿,你們也不例外!”
劉氏兄弟面色蒼白,心如死灰。
直到此刻他們才意識到何謂“不是猛龍不過江”,一個能挑起朝廷六衛大軍圍剿的女人,能是簡單角色嗎?
大雄寶殿外,劉氏兄弟向張茂借的五百人馬已察覺到殿內的情形不對勁,眾人紛紛抄刀向殿內逼近。
“唐姑娘,發響箭吧。”葛老五道。
唐子禾點點頭,然後一指劉寵劉宸,道:“這二人留著沒用,殺了!”
刷刷!
兩道雪亮的刀光掠過,劉寵劉宸兩顆大好頭顱沖天而起,莊嚴的大雄寶殿內頓時瀰漫著濃濃的血腥味。
同時,一支響箭帶著淒厲的尖嘯衝入雲霄,寺外四面八方隱隱傳來兵馬喊殺聲。
所有人臉色都變了,看著唐子禾的目光再無一絲貪慕和**,取而代之的只有一片深深的絕望和敬畏。
殿外張茂的五百人馬也慌了。此時殿內張茂被人挾制,殿外喊殺聲如山崩地裂,他們畢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