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跪了下來:“謝小姐,謝老爺夫人。”
“你可識字?”“回小姐,小的夫妻都識字的,三個孩子也跟著認了一些字。”傅紫萱聽了點了點頭,示意他們一家先站到一旁。
傅天河這會又轉頭看向三個兄妹模樣的年輕男女。那稍大些的男子看到後,忙上前說道:“老爺,小的叫陸威,二十二歲,弟弟陸虎十九歲,妹妹陸離十六歲。我兄妹三人的母親在生下妹妹時難產去了,父親三年前也去了。家裡原就兩畝薄地,賣了給父親辦了喪事,守完孝家裡也沒什麼出產了,就帶了弟妹出來尋摸一些活計。”
傅天河和陳氏聽了倒有些同情這三人,自家因為要尋女兒也是賣了地,不過最後還算了兩畝下來。陳氏就問道:“那你們也不至於賣給別人做家奴啊?”
那陸威臉上就有些燒紅,有些扭捏地說道:“我們兄妹在外也尋了大半年的活計了,這住的吃的哪哪都需要錢,帶著妹妹也不方便。而且我們兄妹三人也大了。家裡也沒個主事的,我自己倒是不要緊,只恐誤了弟妹,將來無顏見先父母。妹妹從小也沒個人教她。我聽說賣身到別人家,家主都會安排好下人的婚事,我別的都不求。就求老爺夫人小姐將來能替我兩個弟妹尋摸一門好親事,為奴為婢的倒是沒什麼要緊的,咱鄉下人能吃得飽穿得暖就比什麼都強。”
陳氏聽了和傅天河對視了一眼,心裡不盛感慨。這沒爹沒孃的孩子真真可憐,幸好萱兒當年被她師父救了,不然,夫妻倆這心裡還不定如何煎熬。
傅天河就朝著那陸威三人點了點頭。言道只要他們好好做事,傅家就絕不會虧待了他們。
那陸威領著兩個弟妹鄭重道了謝也站到一旁去了。傅紫萱看到那個陸離從頭到尾一直低垂著頭,偶爾抬起個頭也是匆忙又低垂了下去,看來性子是個軟懦的,這樣的人倒好調教一些。怕的是一些精明過頭的。
而另外看起來像是祖孫的三代人,這時也忙走上前來。那其中一個年輕男子回稟道:“稟老爺,小的叫宋德,二十四歲。旁邊是我娘古氏,我娘旁邊是妹妹宋錦,十六歲。旁邊這個是我妻子楊桃,這是小兒宋墨,今年五歲。”
看傅天河點了點頭,又說道:“我們原是平州宋家莊人。家裡原有二十畝好田。家父去世之後,族裡汙衊說我娘要帶著我們改嫁,強行把我們的田地收回了,還要把我妹妹嫁給當地一戶地主家當小妾姨娘。我一氣之下,就帶著一家子跑出來了。我們這一大家子在外不容易,想找戶好人家一家能不分開生活在一起。”
傅紫萱聽了暗自點了點頭。他這老孃和他那妹子都是有些姿色的,怕是不能跟他一樣在外打工賺錢,靠他一個人要養這一大家人怕是不容易。挑一戶好人家賣身為奴,倒是能讓他解決不少問題,又能得到庇護,不被族人再逼迫。將來做得好了主人家也有可能還了其身契,倒是目前最好的法子。
這一家子站到一旁後,又有兩個年青男子站了出來。原來也是從潘亭長家裡被賣出來的,跟木禮一樣在田莊上幹活,卻並不在一處。傅紫萱就給那個十九歲稍壯些的取名叫“傅東”,那個十七歲看著內秀些的取名“傅西”。
而這會廳裡也就剩下一個年輕婦人帶著兩個小女孩了。若是傅紫萱來選,是絕不會選這樣的一戶人家的。這倆女孩這麼小,母親還要帶著又能做些什麼活呢?
那婦人一直低眉順目地站在廳堂的角落裡,緊緊地把兩個女兒攏在身前。兩個女兒也不像宋德的兒子宋墨那般活潑,看起來也是一副怯懦的模樣,側著身緊緊抱著自家孃親的大腿,還眼淚汪汪的。
寒霜看了傅紫萱一眼,就緊著兩步上前去捅了捅那個婦人,跟她小聲說道:“上面坐著的是我們老爺夫人和幾位少爺小姐,他們可是還沒點頭收下你們呢。”
那婦人回過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