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信上都寫得這麼具體,就應該不會是隨便亂寫的。
雖然信上使用了詛咒這個不科學的字眼,但它的實踐方式卻很具有數字概念。這點也讓我無法釋懷。兩百四十三這個數字乍看之下,並不是什麼整數,但是根據信上內容左右推敲之下,我才理解該數字的涵義。信的最後列了五個人名,若收信人依照指示不斷寄信的話,寫在第一個的人名被寫在信尾的總數將會是3×3×3×3×3=243封信。
要是有人收到這麼多隻寫了一個“殺”字的明信片,將會做何感想?我想大概無法將它當做單純的惡作劇而一笑置之吧。
我很想問問其他人有沒有收到這樣的信,但是信尾特別叮嚀“絕對不能對人提及”。在意這封信的本身,是否就意味著自己中了詛咒了呢?
還有一件事也讓我很在意,那就是這封信是誰寄給我的。信封上並沒有寫寄信人的姓名,就一切以匿名的方式進行這點來看,也是這封信陰險的地方。
我的腦海中浮現了幾個可能寄這種信給我的人。其中也包括了倉持修。
列在信尾的人名是推論出寄信人的提示,只要遵照信的指示,寫在第一個的應該就是寄信人想要詛咒的物件,而信中第一個人名是一個住在廣島縣名叫佐藤的人。當然,這個人我不認識。
我所想到的人之中,包括倉持,沒有人和廣島縣扯得上關係。不過,如果他們在廣島縣有親戚,我也不肯能會知道。
最令我感到不舒服的就是,我不知道寄信人但寄信人卻知道我。雖然我覺得像對方那種神秘人物不可能知道我是否切斷了詛咒之輪,但我還是擔心會因為某些詭計而被識破。畢竟,寄信的人即成了所謂的詛咒共同體,一旦切斷了詛咒之輪,難保不會遭到他們報復。
但最後我既沒有將寫有“殺”字的明信片寄給那個叫鈴木的女性,也沒有將詛咒信寄給任何人。這並不是因為我有什麼堅定的信念,而是在我左思右想的時候,期限到了。因此,我根本沒時間將這篇冗長的內容抄三遍。既然期限不守,寄信也是無謂,所以我就沒有寄出“殺”字明信片了。
然而,我倒也不是真的忘得一乾二淨。我將那封信收進抽屜,心裡總覺得自己做了一件無可挽回的事。
之後不久,倉持向我提起了詛咒信。他問我知不知道有這樣的信,我告訴他我知道。
“你看過嗎?”他進一步詢問。
“不,那倒是沒有。”
我無法將那封信已寄到家一事說出口,依然遵照著“不準對人說”的指示。
“這樣啊,我也沒有。”倉持說。
當時,我心想搞不好他也收到了。畢竟我們有共同的朋友,從同樣的人收到信的可能性很高。
“要是信寄來的話,你會怎麼做?按照上頭寫的去做嗎?”
“這個嘛。”我慎重其事地回答。“沒有真的收到信,我也不知道。”
“聽說要是切斷詛咒之輪的話,詛咒可是會降臨在自己身上哦。”
“怎麼可能嘛。”
“是嗎?聽說真的有人死了耶。”
“那一定是碰巧啦。”
“不過聽說就算真的收到詛咒,只要將詛咒的數目刻在神社的鳥居上,就能得救唷。”
“是哦。”我裝作不感興趣的樣子。
另一方面,當時家裡有些微妙的變化。父親為了逃避每天的家事,僱用了新的女傭,不過究竟沒有再次僱用小富。新來的是一個不管怎麼看都覺得他已經過了五十歲的瘦小女子。我至今仍然不知道她的全名,父親要我稱她阿春姨。
阿春是個做事一板一眼的人,打掃的動作乾淨利落,每當我放學回家,家裡總是一塵不染。除此之外,她也經常幫我們洗衣服。如此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