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反包圍了原先出現的江湖人物。
這些人,都是武林高手,其中包括了“八大刀王”,另有“核派”何怒七,“突派”段斷虎等人。
方應看道:“投降吧,你們已給包圍了。”
那空手的人忽然一仰首。
他的眼竟然發出藍色的光芒。
他雙手突然發出暗器。
不是向方應看。
也不是向米蒼窮。
甚至不是向任何人。
而是向天。
他竟向天發出了暗器!
他的暗器很奇特。
一像飛鈸。
一像鞋。
“鞋”與“飛鈸”,飛得丈八高遠時,忽爾撞在一起,發出轟隆,轟隆,轟隆一列聲響,並爆出藍星金花來!
然後,街市各路,各街,各巷,各處(包括了:紅布街,紫旗磨坊,黑衣染坊,藍衫街,半夜街,黃褲大道,三合樓,瓦子巷,綠巾街,白帽路……等地)都有人閃出來,奇怪的是,這些都不蒙面,但連熟透京師各幫各會各路人馬的任勞任怨,也認不出這些一個個陌生的臉孔。
這些人“反包圍”了那些“有橋集團”和官兵高手,而且,各處街角,還傳來戰鼓,殺聲。
方應看冷哼一聲,徐徐立起。
他鮮豔的紅衫在濃霧裡特別觸目。
他秀氣的手已搭在他腰間比紅衫更賁賁騰紅的劍柄上,銳聲道:“我倒忘了:‘天機組’也會來摻這趟渾水。不過,說來不奇,張炭是‘龍頭’張三爸的義子,他是‘金風細雨樓’的人,沒道理請不動人來送死。“米蒼窮忽然扯了扯他的衣袖,壓低聲音道:“小侯爺,今天咱們在這兒只是幌子,犯不著跟道上的人結下深仇吧?”
米蒼窮提省了那麼一下,方應看這才長吸了一口氣,忽然低聲念:“喃嘛柯珊曼達旦先旦瑪珈邏奢達索娃達耶幹謾……”
然後才平復了語音,也向米蒼窮細聲說:“公公說的對。咱們今天的責任只是能拖就拖,非到生死關頭,不必血流成河。”
米蒼窮知道方小侯爺是以念密宗“不動明王咒”來穩住殺勢與情緒,但他不明白何以今天一向比他年輕卻更沉得住氣的方應看,竟然常有浮躁的體現。
這使米蒼窮很有點錯愕。
他一向認為:方應看年紀雖輕,但卻是有英雄本色,豪傑氣派,梟雄個性。他時而能強悍粗俗,必要時又可謙虛多禮;時而自大狂傲,但適當時又能溫情感性。他既知道2進,又懂得妥協。時機一至,即刻不擇手段攫取一切;但又深曉退讓忍耐,等待良機。他積極而不光是樂觀,自負卻不自滿,可以掛下臉孔捋袖打架說狠話,也更嫻熟於全身而退,避鋒圓說乃至於下臺善後,無一不精,且進退自如,討人喜歡,使人尊重,令人驚懼,惹人迷惑。
這才是真正的當世雄豪,兼且喜於經營,“有橋集團”暗中勾結各省縣商賈操縱天下油,米,鹽,布,糖的交易,富可敵國,且又不吝於打點收買,並不致引權貴眼紅染指。
有了錢,便足可與掌有大權擁有重兵的蔡京丞相分庭抗禮。
當然,在還未有充分的實力對壘之前,有橋集團依然討好蔡系人馬,任其需索,提供錢貨,成為大家心目中的“財神爺”:有權的人,還是得要有錢才能享盡榮華富貴,誰會把往自己口袋裡塞銀票,往家裡遞銀兩的“財神”走?
於是滿朝百官,對方小侯爺都有好感,至於米有橋,是上通天子下通方侯的一條“橋”,大家知他權重(雖然沒什麼實際的司職)人望高,而且武功據說也十分出神入化,自然人人都討好他,沒什麼人敢得罪他。
米有橋因深感自己一生,乃為宋廷所毀,一早已遭閹割,不能做個“完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