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夫君是西廠的,若是尋常錦衣衛,咱們自是不必顧忌。但此人卻不可小覷,因他實在太過奸狡,且……沒有人性。”
關碧兒思索半晌,終於說出最後四個字。見初容仍舊不解,只好說道:“他四個弟弟的死,雖不是他所殺,卻也許是他一手擺佈的。”
“就是說,他不是兇手。”初容愣愣問。
“不是更可怕嗎?他想殺的人,不必他動手,他會尋了人來做提線木偶!”關碧兒說到此,搖搖頭說:“不說此事了,我也只是聽公主簡單說起,至於姓袁的如何做到的,也就只有冷大人知曉了。”
不再說這個話題,兩人急急趕上前面的小姐妹,遠遠見著羅夫人被人扶進園子。羅英男此時哭得花了臉,抱著羅夫人哭喊著。
一眾婆子圍了上來,將母女二人扶進上房,另請了餘下的小姐們去往最近的一所屋子,留下十幾個丫頭婆子伺候。
好似被軟禁起來似的,初容同關碧兒都有此等感覺。
“死了人,關我們作甚!我要回府!”慧娟站在門口,衝著婆子發脾氣。
“小姐,求您莫難為老奴了!”門口一個看著極有體面的婆子說道:“我們老將軍突遭橫禍,錦衣衛的大人說了,哪個都不能離府!”
慧娟怕的也就是死了人,此時見這婆子面上威嚴,不覺露了怯,下意識退了回來。
“算了,稍等片刻,待咱們爹孃脫了身再帶我們回府。此時出去也是不妥,亂哄哄的一團衝撞瞭如何是好!”另個小姐忙上來勸阻,似是與慧娟平日裡交好的。
慧娟只好坐回去,緊張地等著外頭的訊息。
聽著屋內眾人議論,原來羅將軍橫死,大家雖不知具體情況如何,但府中亂作一團,且錦衣衛插手此案,定不是正常死亡。
這些小姐被拘在此處,怕也是因為他們的父母在前頭,一時間脫不了嫌疑無法脫身。初容與關碧兒不多話,見陳四和陳五也緊張地等著,不時看向門口。
“此處不得進!這都是小姐們,你們衝撞了擔待得起嗎?”忽地,門口婆子的一聲斷喝,驚得屋內小姐心跳到嗓子眼兒。
“滾開!你這婆子長了幾顆腦袋,我們指揮使大人的令!都給我閃開!”一個男人的聲音,厲聲喝道。
門口的婆子被嚇住了,便聽腳步聲嘈雜,影影綽綽似看到那些錦衣衛已走到門口。
“滾!去別處搜!”是袁其商的聲音,看來是稍後趕到的。
“是!”又是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一群人離開了。
門口鴉雀無聲,初容走到屏風前,順著門上木格子空隙看出去,見一個隱約似袁其商的人正看向屋內,問道:“屋裡都有哪家的小姐?”
“都在,各家小姐都在。”婆子戰戰兢兢答道。
“如此慌亂,你可數了?個個都數了!”袁其商自是不滿意這回答,方才亂作一團,婆子也就是看著一大群小姐進了屋子,缺一個少一個,老眼昏花又不識得這些人,豈會注意到!
婆子果然不做聲了,袁其商急了,方才在園子裡瞧見了初容二人,那時是與其他小姐落了單的,此時極有可能不在屋子裡。若是還留在園子裡,被這些如狼似虎的錦衣衛衝撞了就不妙了!
雖說他們此番是奉旨前來搜查羅府的,錦衣衛們也不敢對小姐動手動腳,但多看兩眼或是將人嚇到,也是不妥的。
袁其商急得走下去,想到園子裡再尋尋,走了兩步狠狠心,又跑上臺階對門口的婆子小聲道:“去裡頭問問,陳家六小姐可在?”
婆子一愣,回過神來忙推門進去。小姐們都躲到了屏風後,婆子探頭問道:“陳家六小姐可在?陳大人特意派人來問。”能在府裡有體面,自是有一番能耐,最起碼會察言觀色。婆子是個伶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