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皮喪屍剛剛覺醒,智慧低下到幾乎沒有,在強大的進食本能驅使下,他張開了黑灰的嘴唇,腥臭的涎水順著嘴角,不時掉落地面,“啪”的一聲,在地板上濺開一圈細微的水花。
眼尖的蘇秀秀,甚至看到一根被涎水濺到的菜葉子,瞬間腐蝕成了星星點點的不規則破洞葉。
很顯然,雖然不知道別的喪屍情況如何,但面前這隻青皮喪屍,不止指甲有毒,就連涎水都具有強大的破壞性。
蘇秀秀再不敢讓青皮喪屍太過近身,全身肌肉緊繃,右手放到緊抓住鋼筋一頭的左手前側方,輕輕揮動了幾下,調整出最佳的手感,並積蓄滿了慣性的力道,直到感覺快握不住力量猛增的鋼筋了,這才對準了青皮喪屍看起來較為脆弱的脖子部位,使勁揮出了手頭的武器。
鉛灰色的鋼筋一頭,急速呼嘯著飛向喪屍,發出“嗚嗚”的破空聲。
然而畢竟是第一次動手,經驗不足,她本身對鋼筋的特性又不太瞭解,角度就差了一些,原本正對著喪屍脖子的鋼筋,這麼一傾斜之下,就直直的朝著青皮喪屍的頭顱飛了過去。
待她意識到不對,想要調整方向的時候,剛剛那一擊,又用盡了她所有的力氣,鋼筋“砰”的一聲,撞上了青皮喪屍的頭骨。
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剛覺醒的低階喪屍反應遲鈍,除了痛覺麻木之外,就本身硬度而言,與人類相差並不多,反而由於血肉與骨髓細胞都失去了活性,骨頭變得酥脆了許多。
而人類頭顱被一根硬度破錶,倫圓了蓄滿了力道的鋼筋,給正面掃中的結果,通常只有一個——那就是腦漿迸裂,死的不能再死!
青皮喪屍的下場也沒好到哪裡去,頭顱整個爆裂了開來,裡面青灰中已經隱隱散發出陣陣惡臭的腦漿,四下飛散。
儘管蘇秀秀反應迅速,中間還隔了一米多的距離,左躲右閃之下,還是有幾滴米粒大的腦漿,濺到了天藍色的運動外套上,綻開了幾處溼臭軟糯的痕跡,把她給噁心的不行了,扶著門框就吐了個稀里嘩啦。
喪屍已經被一鋼筋拍死,危機解除之後心神放鬆之下,強烈的反胃感,不間斷的衝擊著可憐的蘇秀秀,直到連最後一點隔夜飯,都吐了個一乾二淨,實在是沒東西可吐了,她才虛弱的倚靠著門邊的貨架滑坐在地。
噁心是一回事,但經歷了這麼一遭,蘇秀秀潛意識裡對喪屍的無形畏懼感,卻是一掃而空。
人之所以會害怕,很多時候都是源自於對未知的敬畏跟恐懼。
既然已經知道喪屍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可怕,至少像這樣的青皮喪屍,她完全能夠一鋼筋拍死,蘇秀秀對於即將到來的回家之旅,莫名多了幾分自信。
心情巨好之下,她摸了摸空蕩蕩的肚子,居然有了進食的**。
再想想今天一大早,因為那些薰衣草,想起了某些不開心的事兒,連早飯都沒吃,就直奔火車站了。
而這會兒都已經快中午了,又是一上午沒進食……蘇秀秀就再也控制不住強烈的飢餓感,顧不得嫌棄喪屍腦漿散發出的難聞味兒,“咕嚕”一聲爬了起來,摸進了糧油店後方剛剛才跑出了一隻青皮喪屍的房間。
現在的她無比虛弱,又餓又累,精神也已經到了極限狀態,在沒有吃飽休息好之前,她可不敢跑出去到處亂晃,萬一再碰見了喪屍,哪怕就是一隻,她都只有唯二的下場——要麼做了喪屍小弟,要麼被喪屍拆吃入腹,化作一堆惡臭的血肉。
這兩種結局,哪一種她都不想體驗。
這家糧油店,蘇秀秀逛街的時候路過幾次,一貫只有店主人一個人打理,連個打雜的小工都沒有。
如今變成了喪屍的店主人,已經被她打爆了腦袋,至少短時間內,沒有任何地方會比這裡要安全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