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聽鍵。
“喂?”
“貸款是這樣,你若執意要貸四十萬需要兩個保人;若是貸二十萬,我一個保人也可以”,宋逸興不溫不怒、平平淡淡的口吻說道。
“我兒子馬上就要畢業,畢業後就要結婚,若是沒有婚房恐怕結不了婚,所以能貸四十萬我想貸四十萬”,顧勳客客氣氣的說道(顧採風因為所學專業較為冷門,在鄂爾多斯和神木毫無用武之地,基於專業要求和將來發展,他決定畢業後在西安發展。既然要在西安發展,必須得在西安買房)。
結束通話電話之後,一絲難以言喻的憂傷從顧勳心底油然而生。他從未想過自己會淪落到今天這樣,想到曾經與他一起開焦化廠的宋逸興如今鴻運當頭、事業有成;想到因為高利貸,他愁出一頭白髮,愁得面目蒼老、愁得身體瘦弱;想到他辛辛苦苦、起早貪黑多年最終落得一貧如洗、負債累累,他沒有辦法不憂傷。
“馬上給你兒子打電話,你兒子若是不來,你哪都別去;在你兒子來之前,你去哪我跟在哪”,顧勳一臉不悅,嚴厲的口吻對著汪五告誡道。
“哪有你這樣辦事的?”汪五憂聲埋怨道,不過還沒等他把話說完,顧勳就厲聲衝他吼道:“沒我這樣辦事的,難道有你這樣為人的?你騙了我的錢之後逃之夭夭,你現在兒女都已成家立業,可我呢?我兒子、女兒馬上就要畢業,至今一無所有”。
聽到這話,汪亮無奈的長嘆一聲,他不願意再搭理顧勳,於是自顧自的躲到一側。
汪五也不想再搭理顧勳,他走到床尾背對著顧勳悶悶不樂的坐著一動不動。
“這車庫是租的,還是你自己的?”顧勳定聲問著汪五。他知道汪*願意搭理他,可是他不能因為他的不願意搭理就放棄逼債。
“我兒子的”,汪五一副愛答不理的模樣,粗聲粗氣的咕噥道。
汪五的這副態度再次惹怒顧勳,他憤憤不平的指著汪五,厲聲告誡道:“汪五,我給你明明白白說清楚,你剛才答應我年前把錢全部還我。你若是再敢耍我,我叫你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你若再敢耍我,我就叫上黑社會的來跟你算賬”。
請黑社會幫忙要債,這個想法早已在顧勳心中定型。
☆、第三卷第七十四章
既然跟汪五、汪七沒有任何希望能夠要到錢,顧勳只好聯絡許寬。
可是,許寬和汪五、汪七一樣早已淪為顧勳不願意也不敢在輕易提及的傷痛。他不想再聽見這個人的聲音,卻不能真的不再去聽他的聲音;他不想再看見這個人一臉奸商的面孔,卻不能將他從腦海中揮之而去;他不敢在聽到有關他的任何訊息,卻不能不千方百計打聽他的最新狀況。
既然顧勳不願意親自聯絡許寬,聯絡許寬這份艱難的任務只好落在與許寬有血緣關係的段翠芸身上。
段翠芸雖然很不情願,卻也一臉無奈的撥打著許寬的號碼。
“喂,許寬,你這次真的得給我弄點錢了,我和你姐夫這次回家又被債主扣住了,如論如何你都要想法設法儘快弄到二十幾萬”,電話剛通,段翠芸就急聲叮囑道。
“姐,不是我不給你,我若是有錢還會被銀行起訴抓進監獄?”許寬一臉愁容,無奈的解釋道。
“你現在在哪?你住在哪個小區?多少棟樓?第幾層?如論如何,我們明天都得見次面,你姐夫讓你找一個擔保人”,段翠芸愁眉苦臉的說道,語畢轉頭看了看顧勳,像在問顧勳她這樣說合不合理、中不中他的意。
“當初不是說好姐你給我當擔保人?”許寬不太好意思弱弱的說道。
“我怎麼會是你的擔保人?我給你擔保有意義嗎?你姐夫能讓我給你擔保嗎?”段翠芸瞬間火爆,一臉抓狂的叫喚道。
“依照現在的經濟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