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聲刺耳,令所有人不適。
馮胖子嘆了口氣,走到林溪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
林溪側過臉來,表情並沒有很大波動。
眼前兩個人,以他家人的名號自居,但幹的事情,卻一點都掛不上鉤。
但幸好,他也從來沒有將這些人看進眼中和心中。
他垂眼,掃過二人,冷冷說:「別再叫我溪溪,這不是你們能叫的。」
「……」
「還有,」他看呂紅艷,「我希望你,以及慕家,都搞清楚,從始至終,你們都不在我的考慮範圍裡。」
「從我的路上走開吧,我只說這一次。」
他的語氣、神態,就好像慕家是什麼螻蟻,分毫不被他看在眼裡。呂紅艷感到一種被輕視的怒氣,咬牙斥道:「少說大話了!你最好別耍花樣,否則……等著瞧吧!」
說完,她氣沖沖的走了。
出了街口,呂紅艷沒看到自己的司機,生氣的撥打電話,忽然被不知道從哪闖出來女人撞了一下。
連日陰雨,路面就沒有乾的時候,呂紅艷倒在地面,昂貴的羊絨大衣被浸在水窪中。
她養尊處優慣了,一時憤怒非常,可剛想開口,就被女人臉上的神情嚇了一跳。
那女人又哭又笑,臉上的肌肉抽搐著,似乎已經不受自己的控制。
「我錯了,是我錯,對不起……」
女人喃喃著,跌跌撞撞的跑開,獨自消失在人海里。
呂紅艷坐在地上,一身泥汙,低罵了句「沒用的東西」。
鬧劇收場,林溪自顧自收拾了店,將女人奪門而出時撞翻的東西重新歸置好,招待後來的顧客買了樂器。
送走客人後他甚至開啟電飯煲,做了一鍋豌豆海鮮燜飯,捧著一本小書邊看邊等。
馮胖子躊躇再三,來到他身旁,囁嚅說了句什麼。
「還有五分鐘才能開蓋,」林溪頭也不抬的答。
「……」馮胖子:「我是問你沒事吧!還好吧!」
林溪微頓。
隨即坐正,點頭,「我好,不要擔心。」
他很認真的回應其他人關懷。
馮胖的心落進肚子裡,「老馮我很看重你,你看得出來吧?」
「嗯。」
兩人對視,沒人再往下說。
馮胖轉而道:「放她們走幹嘛,可以報警的,你是特別關注物件吧,怎麼著也會向著你,嚇一嚇她。」
林溪沒吭聲,視線下落,停在地上灑落的的糖果上,那是女人帶來的,走時掉在地上。
馮胖笑起來。
這孩子,被養的真好啊。
他經歷過那麼壞的事情,還能說,自己很好。
「所以後來,其實也有好的事情發生吧?」
林溪修長的手指停在頁扉,讓紙張彎起一個弧度。
「是有很好的事情,」他說。
林溪忽站起身,從抽屜裡找出紙筆,放在膝頭,一個節拍一個節拍的哼唱記錄。
這曲子馮胖能確信不是任何一首名家成品,也不是林溪原創,那風格十分複雜多變,情緒時而激盪時而悵惘,層次感分明,並不是一個十幾歲孩子能詮釋清楚的。
「這是?」
「是一個倒黴的揹包客,想爬米多瑪女神雪山,可天氣不好,他就租住在村子裡,一直等一直等。」
「這是他的曲子?」
「我復刻不了,」林溪難得顯出懊惱,為自己的笨,「太久了,他後來不吹了。」
馮胖嘴角微抽,就小時候聽幾次,你還想怎樣啊。
林溪仰起臉,顯出一種異樣飛揚的神采,那是談起最喜歡最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