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雲冰也大笑起來:“大檔頭的為人我還不瞭解,贖罪,我先告辭片刻,稍候稍候。”
說完,周雲冰站起來拱手,然後轉身離開。看著周雲冰的背影逐漸消失,孫狄衛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堂堂四處的檔頭,也要用尿遁這一招嗎?只是……這盤棋從開始下,你就輸定了。已經拖了你將近一個時辰,此時再去安排什麼,不嫌晚了嗎?”
周雲冰快步走到茅廁門口,回頭看了看見沒人跟來,他邁步走了進去,卻並沒有解開衣服方便,而是在茅廁磚牆的一個縫隙裡摳了摳,從裡面摳出來一個很小很小的紙團,周雲冰開啟來看了看,紙團上只有一個字:妥他笑了笑,將紙團丟在香桶裡,然後解開衣服撒了一泡綿長悠遠且黃黃的尿,他皺了下眉頭嘆道:“尿黃,真是上了火了。”
坐在院子裡移植過來的那棵古松下面,孫狄衛等了一會兒不見周雲冰回來,他有些悵然的自語道:“明知道不可能再回來,我這是還在等什麼?”
他站起來,又掃了一眼縱橫十九道的棋盤,仔細的看了看,忽然發現原本自己佔據上風的棋局裡,有一處極微小的地方沒有注意到。只要周雲冰在那裡下一顆子,就能活一大片地方。周雲冰離開之前,是該他落子了。
不知道他看到沒有,這裡落一子,能扭轉全域性啊。
孫狄衛自嘲的笑了笑。
正要轉身離開,忽然聽到周雲冰的笑語:“抱歉抱歉,讓大檔頭就等了。這一泡尿憋的我真是難受啊,足能淹死一隻狼。是該我落子了吧,我剛才可是想到了一手妙棋。”
周雲冰快步走回來,沒落座,似乎是迫不及待的撿起一顆棋子,在孫狄衛剛剛盯著的那個地方落了下去:“大檔頭,我這這一招棋,如何?”
“妙!果然妙!”
孫狄衛笑了笑重新又坐下,招了招手將遠處站著的侍從叫過來:“去,準備些酒菜來,這一局棋看來我要和四檔頭再下很久呢,有棋怎麼能無酒?”
周雲冰笑道:“有酒,大檔頭怎麼才捨得拿出來?若是再有幾個美色歌姬,飲酒下棋賞舞,人生極樂不過如此了啊。”
孫狄衛笑道:“若是讓指揮使大人聽了去,小心將你的官服扒了。”
周雲冰道:“怎麼會,四處的事……誰還能比我更清楚?指揮使大人捨不得的,哈哈。”
晉州南一百六十里。
有木成林。
這片林子並不小,但奈何恰是冬季光禿禿的沒有什麼風景。幸好林子夠深,在裡面休息的劉凌等人也不必擔心有人從官道上經過能看得到他們。而且林子外面有銀衣監視著,有什麼風吹草動立刻就能發現。
“王爺,是否啟程?”
息自言問道。
劉凌看了看已經要落山的太陽,將嘴唇上食物的殘渣擦了擦:“今夜不走了,就在這裡等著……殺人。”
“王爺,此處荒郊野外,也沒有險地可以依靠,還是趕路吧。現在就啟程,用不了明日早上就能到晉州。王爺的安危要緊,不可輕留險地。”
息自言爭取道。
劉凌笑了笑:“你說的不錯,此處無險可守,若是有人大舉來攻的話確實比較麻煩。可是,你想想,咱們一行人若是趁夜疾行,官道上若是有人埋伏的話,如何察覺?雖然你們修為都很強,可若是有百餘隻硬弩連發,如何抵擋?與其自投羅網,不如就在這裡等著。”
息自言知道劉凌說得沒錯,可她擔心若是在此地據守的話,一旦敵人連綿不絕的殺到,又怎麼才能趕回晉州去?
似乎是猜到她在擔心什麼,劉凌笑著說道:“不要擔心,只要過了今晚,難道白日裡還認不出我嗎?過了今夜,再無危險。”
息自言還是不放心:“可是,力量還是太單薄了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