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個利用他的勢力,壓制儒門的心思,以武烈陛下的身體,再活十年,二十年,甚至三十年都沒有問題,大不了到時候,秦戰天將家主之位交出,就算是雙方毀約,也沒有什麼干係了……誰知道居然就在眼前了。
“陛下,時光如梭,想不到如今我等已是這般年紀,做已不復當初的年少了。”秦戰天也是有些苦澀地說道。
武烈陛下看了看跪著的秦戰天,想了想,似乎是琢磨了一番,乾脆直接了當地問道:“戰天,若是朕重歸天闕,想請你輔佐我兒,繼承大統,不知你意下如何?”
所謂重歸天闕,其實就是去世的隱晦說法,這一點秦戰天看得很明白,似乎也料到武烈陛下會開這樣的口,但他畢竟是一個耿直人,只是低著頭不說話。
整個行宮裡,寂靜到可以聽見一根針落在地上的聲音。
秦戰天面色平靜,一言不發,武烈陛下眼神也是如古井無波,看著秦戰天,不知在想些什麼。
良久,這位日薄西山的聖天王朝君主開口了。
“戰天,你認為武炎比無夜更適合做天州之主?”
秦戰天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只是趴著不說話。
武炎正是臨溪王的名諱,聖武炎。
如果此時有史官在場,一定會驚訝於這一對君臣居然在討論這樣一件可怕的事情。
但是秦戰天畢竟是武烈陛下的至交,又是群臣之首,武道絕倫,他倒的確是有這般的資本,能夠在後繼者的問題上,與武烈陛下叫板。
“陛下,臣有這樣一個想法。”許久,秦戰天依舊低著頭,開口說道:“殿下畢竟年幼,很多方面都還不成熟,不如陛下仿效古制,將臨溪王立為攝政王如何?”
“唔……”武烈陛下眉頭微皺說道:“古時立攝政王,大多都是因為皇子年幼,根本無法理政,不得不如此去做,而且皇子親政之後,十有**,都會有一場紛爭大禍。如今無夜早已成年,難道還要立攝政王嗎?”
秦戰天聽到武烈陛下這樣的話,心中已知道了他的心思,自己是說不動這一位遲暮君王的。
實際上也是如此,自從秦戰天倒向臨溪王一邊之後,這一對君臣已是出現了隔閡,兩人在朝堂上,幾乎都沒有對話了。
可以說,如果今天秦戰天不出手相救,坐看武烈陛下與無夜太子死於人魔殿的埋骨之地,臨溪王反而可以名正言順地取得大位。
但是出於職責或本心,秦戰天還是義無反顧地出手了。
他以命相博,換來武烈陛下與無夜太子的生還,卻反而要給聖天王朝帶來一場大禍嗎?
常言道,話不投機半句多,既然武烈陛下與秦戰天說不到一起去,接下來的君臣寒暄,也就變得形同嚼蠟了。
秦戰天走後,武烈陛下的臉色愈發不好了。
“秦戰天……好一個秦戰天!”這位天州君王一邊咳嗽著,一邊怒然說道:“一身又臭又硬的骨頭,答應了武炎,就不能反悔嗎?我們的君臣之誼,就抵不上他兒子與武炎家的一紙婚約嗎?咳咳咳……”
無夜太子一邊輕輕拍著武烈陛下的背,為他止咳,一邊勸道:“父皇,不要氣傷了身體。這件事情,的確是強求不得的。”
“只要他同意輔佐你,朕立刻可以將月香公主賜魂給他的兒子,咳咳……誰知他這般不識好歹!”武烈陛下一說,無夜太子的眉頭立刻微微皺了起來。
年方十六的月香公主,無夜太子的妹子,差點就被這一對父兄給賣了兩次,無夜太子要把她許配給秦孤月,武烈陛下更搞笑,直接要把她許配給十三歲的秦傲風。
這是做什麼孽啊!
就在這時,行宮外突然傳來了吵鬧的聲音。
行宮外的太監慌慌忙忙跑了進來,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