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冷笑著,神情陰驚到極點。
“是嗎?太后要朕立梅貴妃為後?”
輕細卻令人不寒而慄的陰森語氣,令聽聞者皆不由自主地打個冷顫,太后更是心驚膽戰。那回她要齊天君提拔曹氏子弟為官,齊天君便是以這種口吻拒絕她,而當她以太后的身份欲使他聽命時,他卻以皇上的身份警告她後宮嬪妃不得干預政事,念在她初犯而恕過,若然再犯,同樣要人冷宮度餘生。
當時齊天君的無情絕然口氣,她仍記憶猶新,就如此刻一般無二致,嚇得太后不敢回話。
“嗯?太后怎麼不回答朕?太后要朕立梅貴妃為後嗎?”
太后瑟縮了縮,國舅忙暗中扯著她的裙襬,梅貴妃也直眨眼,無奈,太后很勉強地點了頭。
“哀家……希望皇上立梅貴妃為後。”
“喔……原來是希望……”齊天君松下臉色,又換上嘲諷的神情。“朕還以為太后忘了朕才是一國之君,天下間沒有人能夠命令朕做任何事哩!”
齊天君的雙眸緩緩掃過神色極不自然的三人,最後回到太后臉上,他再度用手支著下頷。
“不過,很抱歉,母后,兒臣恐怕要令母后失望了,因為兒臣從來沒想過要立梅貴妃為後,而且,兒臣也暫時不可能立德妃為後。”
三人聞言同時鬆了一大口氣,但太后還是忍不住要問:“為什麼?”
齊大君無奈的開口,“因為德妃根本不想做皇后。”
第九章
三月初三水節,這一天,男女老少都要到水邊洗濯,象徵洗去一年的塵垢和積病。皇上則會開放金明池、瓊林苑、金水河供騎射、競龍船、觀百戲,又在臨水殿賜宴,看池中爭標,君臣同樂二則後二十日,熱鬧非凡,盛況空前。
但是可柔沒得去,因為齊天君擔心場面太亂照顧不到她,所以她只能挺著六個月大的肚子在幹龍宮內到處亂晃,邊暗自摘咕埋怨不已。
好煩!
真的好煩!
齊天君明擺著就是不放她走,甚至要小順子看她看得緊緊的,就怕她溜了似的。她實在不耐煩了,忍不住想用更激烈的手段來逼他。可是就連她跟他、端他,甚至揍他幾拳,別說是發怒了,他甚至還笑眯眯地挪揄她力氣不夠大,最好去學武練練身子。
一火大,她索性衝到御書房去畫花了他的奏摺,這下總該要生氣了吧?
真是活見鬼!他居然只是揚了揚雙眉,而後批評她的畫實在不怎麼樣,還建議要請個先生來教教她。
她真是沒轍了!
想找小翠發發牢騷,可小翠近些日子來卻老不見蹤影,好像是和幹龍宮的某個禁衛軍對上了眼,頻頻去找對方“溝通”心事。而小翠不在,小順子就更像只跟屁蟲似的跟得她煩死了,結果唯一能靜下來的地方就只剩寢殿了。
有趣的是,一把自己關在寢殿裡,她才發現整個幹龍宮她幾乎是在透透了,反而寢殿內卻沒仔細“看”過。那怎麼行,自己住的地方都沒“搞”清楚,這很丟臉!
於是乎,一件件的龍袍被扔了滿地,各式各樣的靴子東一支西一支,柬發冠、通天冠、翼善冠—一掛上鏡臺、衣架、中架、盆架、燈座上。
最後,她來到那座上有暗鎖的三彩櫃前,歪著腦袋打量好半天后,她聳聳肩,三不管的拿來燈座將鎖給敲開。裡面是好幾個小木盒子,有長、有方,她順手就拿起第一個開啟。
哇!她一見就驚歎著將裡面的東西拿到化妝臺前的燈座旁細看。
那是一柄精緻華美的匕首,五寸長的刀身全以純粹的白金打造,琥珀的劍柄上嵌綴著十二顆豆大的明鑽排成菱形,有如十二顆星星在閃耀,刃面上,更嵌合著一枚形同八角的絲翠,因為絲翠很大,所以刃身也比一般匕首寬厚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