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夫伸手擁抱住母親。
柴培琳揩去眼角的淚,“哎呀,眼睛怎麼冒汗了。我八成是熱昏頭了,不要再說了,我走了。”
洛夫送母親出了門口,她的話依然迴盪在空曠的屋內,真的是結婚的時候了嗎?與德嵐共渡此生?盡一個做男人的責任,每天回家吃晚飯,晚上擁著同一個女人入夢?一輩子只愛她一人?不知怎地,洛夫覺得這個想法並沒有他以為的恐怖。
團員們都面色凝重的集合在舞臺上,不論幕前的青少年演員或是幕後的工作人員,圍成半圈坐或站著,空氣是沉重的寂靜。
德嵐先是清清喉嚨,深吸口氣後,“你們可能已經聽說章子發生的事情了。不管知道或不知道,這件事情都已經進入司法程式當中,有律師為章子處理這些法律的審判,就算它其實是一件意外,但是我們還是要靜靜等待結果。唯一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拿出大家對章子真正的友情與關心,站在他的身邊支援他。”
“柏老師,章子有可能被判刑嗎?”蠻惠害怕地細聲的問道。
娟娟隨即兇狠的瞪了蠻惠一眼,“當然不會。”
“我們不知道。”德嵐溫和的糾正,“律師普先生很有信心的為他辯護,但老師不能說百分之百的保證。因為在法律的眼中,或許章子是過失殺人也說不定。我們無法肯定,但我們不會因為章子是否坐了牢,就改變我們對他的友情,不是嗎?”
“那還用說。”講義氣的泥鰍拍著胸脯說。“我頭一個站在他的身邊,不管他什麼時侯放假我都會去探他的監。”
“探你個屁監!”娟娟脫下腳下的紅高跟鞋拿起來打,“他現在又還沒被捉進去關,要是你這張烏鴉嘴害他倒了黴運,我拆了你他媽的骨頭。”
“娟娟!”德嵐皺起眉頭,“控制一下自己,不要再拿泥鰍或是蠻惠洩憤。我知道你很在乎很關心章子的安危,但是把這種壓力發洩到別人身上對他們難道公平嗎?大家都和你一樣關心他,知道嗎?”
娟娟臉一陣青一陣白,“你以為你是誰呀?憑什麼教訓我,我幹嘛要甩你這一套。什麼嘛,破爛劇團我才不稀罕呢!我要不是無聊斃了,怎麼會在這兒混時間?以前看你還他媽的挺上道,原來不過是個爛婊臭──”
啪一聲,畫過整個舞臺。德嵐五指緩緩的自娟娟的臉上收回來,此刻已有五條紅紋印在她臉上,德嵐掐緊自己的手。
“哼,動手打人了,”娟娟滾滾熱淚在眶內打轉,但她咬著下唇硬抬起下巴,“我就知道你以前都是假道學假關心,你根本不在乎我們這些人的死活,不過是講好聽的,說什麼給我們一個學習與成長的空間?這算哪門子的學習?哪門子的成長?我根本就不需要,以前我混在PUB、柏青哥的日子過得可好咧,有吃有喝還有樂子可找。哪像現在?他媽的我不爽玩了,你們去演你們的爛戲好了。”
德嵐強迫自己站在原地,看著娟娟頭也不回的奔出了劇院大門。
“柏老師……可以不用管她嗎?”泥鰍老實擔心的問。
蠻惠走上前,“讓她去,她以前就是一副屁樣,誰稀罕呢?我們不需要她。”她靠向德嵐的手說:“老師,我可以替代她的位置,我來演她的角色。”
“你都這種時候了還說這種風涼話。”泥鰍拉開她,“我去找她回來好嗎?柏老師。”自告奮勇的他說。
“哼,你偷偷在喜歡娟娟,我就知道。”蠻惠臉色難看的說:“別夢想了,她是有錢人家的大小姐,你這個泥水匠的兒子配得上她嗎?而且娟娟眼中只有一個章子。”
“夠了。”德嵐情緒紛擾,生氣的扒過頭髮說:“你們全都不要吵了。”她閉上眼尋回控制後,“娟娟那邊交給老師就好,泥鰍。至於重新挑角──我相信娟娟會回來演的。蠻惠,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