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的行動。半失敗半成功,成功成功在機密檔案獲取到了,失敗就失敗在中途被敵方發現,小隊損傷慘重。
最強的行動部隊也是人,在熱武器面前也脆弱如螞蟻。
倖存隊友愣是把他從集火中拖了出來,坐上了截獲的飛機倉皇而逃。到洛邑時,小隊已經只有4個人了。
初步的醫療判定,薛彝左腿有槍傷,左臂徹底報廢,頭顱左部有擦傷痕跡,胸腔有輕微彈渣。左眼失明。
他陷入了昏厥之中。
【10月31日】
孫航軍再一次登上城樓,發現小程不在了。老成者說,他被炸死了。
龍海縣淪陷。
孫航軍很平淡。
【11月1日】
薛彝甦醒了。
他甚至還不能說話。
到了下午,他才慢慢好轉。醫生建議他配置輪椅,他偏不肯,拖著未愈的腿和支架走出了醫院,最終走進了王執行的辦公室。
“我沒用了是嗎?”
“是。你們的使命已經完成了。『中江』會永遠記住你們,記住『歸雁』。”
“『歸雁』?『歸雁』要解散?!”
“『歸雁』已經完成它的使命了。”
“放你媽的使命。我難道沒有什麼補償嗎?”
“醫療保障,別墅住所,另外需要再加。”
“呵。別以為我不知道。”薛彝越來越激動,以至於他拼命咳嗽。
“慢慢說,不急。”
“我出了這扇門,就一條路——死!”
“『江冰』對自家兄弟沒有那麼殘忍。”
“是,但我出了這門,就再也不是『江冰』了,是吧?”薛彝已經看透了他們的把戲,“你們當然可以名正言順地把人殺掉。這tm是亂世!殺一個人多簡單!”
“嗯,看來你很清楚。”王錦越回覆道,“那麼你應該也知道,除了這條路你別無選擇。”
薛彝露出了他所能展現的最完滿的笑容,彎如夜的弦月。
他不再說什麼,想立馬出門而走。
“但是,你還有一次機會。”王錦越挽留了他。
“情報管理中心處。我相信你的能力,也相信你不會拒絕。”
薛彝停下了,回首而笑。
“那麼恭喜,繼續為『中江』效力。”
【11月2日】
早在1日,『漠北』的軍隊就空陸夾擊對煙臺北門發動了幾次進攻,但都被攔下。
而2日凌晨在南方海岸線,『漠北』也開始了登陸戰。
此刻不走,就要永遠留下來了。
孫航軍的心卻走不了了。
或許有什麼深刻的大道理,或許又是淺顯無比的,但是,但是,死與活,對於一個人來說,卻不顯得尤為重要。
或活如過街老鼠,或死如鴻毛輕盈,但,沒人能定義什麼對錯與死活。也沒人能抗拒來自歷史的沉重碾壓。
孫航軍可以逃,但逃了又何妨,又能怎樣呢。
他只要存活一刻,便一刻都無法逃出自己的生命繭網裡。他曾勸小宇放下姚甘的死,他曾說姚甘死於這樣一個國家實屬荒唐。但他現在的抉擇又和二者何異呢。
死於家鄉,魂歸故里。或,國破家亡,苟延殘喘。
忘於榮耀,或,活於屈辱。
怎麼想,在他心中都無法撼動。
畢竟,他只是一介人類。畢竟,他是一名將軍。
【11月4日】
他的死屍、和士兵的死屍、百姓的死屍、乞丐的死屍、遺留貴族的死屍,都不分身份的,絕對平等的,拋入了渤海之中。
齊魯保衛戰,徹底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