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變,唇角含笑,捏了捏她氣鼓鼓的臉蛋,湖眸一側,一道寒光直指端木宇。
“你敢?”聲音淡淡如常。
“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手足可以斷一兩根,但卻決不能不穿衣服。”端木宇站在風中,無限感嘆。望著那相攜而去的背影,小心肝兒一陣涼撥涼撥。
月上眉梢,冬天的夜,月光與雪光相望相映,皎潔中帶著其他季節無法比擬的安詳。
正如她此刻的心情。
日子定在臘月冬至,距離現在還有半旬。黛蜜心中倒不像嫁給司寇雲戰時那麼緊張忐忑,反而覺得一切都是自然所致,平靜地迎接便可。
可夜槿恆顯然不像她這般灑脫安穩,雖然依然是那副不顯山不露水的模樣,可只要細心一看,便可從許多小細節看出他的緊張不安。
那是一種嚮往,一種害怕,一種不可置信,一種小心翼翼。
想起這些,黛蜜心裡不由得泛酸,伏在軟榻上,有一下沒一下地吃著葡萄。
門沒有關,抬眸便可看見庭中的落雪積了一層又一層。
白衫如霧,輕掃過乾淨的石階,有輕穩的腳步聲細細傳來,黛蜜回眸,展顏一笑。
“外面風大,怎麼不關門?”
“等你來唄,懶得跑去開!”
黛蜜自以為是地瞥了夜槿恆一眼,然後拉過他坐下,又搬來一個火爐放在夜槿恆旁邊,方一股腦兒地坐下來。
夜槿恆長睫一顫,墨玉般的眼眸中閃過一抹光亮。
“來,瞧瞧,這是我設計的嫁衣,好不好看?”黛蜜興沖沖地捧出張畫紙放到夜槿恆面前,然後正襟危坐,眼睛睜得老大,如同一個小孩兒無比渴望著大人的稱讚。
夜槿恆有些意外,拿起畫紙細細地看,眼神極其專注。
黛蜜見他這般神態,心眼兒一下子提到了喉頭,她歪著頭,弱弱地問:“怎麼樣?好看麼?”
夜槿恆聞言抬頭,眼裡卻沒有黛蜜所期盼的讚賞,反而有一絲絲不悅和討人疼的懊惱。
好看的眉輕輕蹙起,他搖了搖頭,道:“不好。”
黛蜜的心一下子碎得七零八落,氣憤地撅起嘴巴,不甘心地追問:“哪裡不好?”
白玉般細膩的臉龐上泛起一抹淡不可察的紅暈,他微微別過眼,玉指輕輕一點紙面,輕聲道:“這裡不好。”
黛蜜順著他的指尖一瞧,頓時怒了,霍地欺身過去,不滿地嚷道:“哪裡不好了!我可是畫了兩個晚上啊!哼,不過是露了個小肩膀而――”
話未說完,看清夜槿恆臉上的羞澀,腦中忽然浮出那一夜的場景。孤男寡女,獨處一洞,衣衫盡褪,春色無邊……啊!!!她不由得一吞口水,臉霎時間燙了起來,千里草原,燃燒殆盡。
背轉過身,她忐忑地絞著手指,聲如蚊蚋,“額……那個,是不太好,我改改,改改。”
夜槿恆也有些無措,明明是大冬天的,全身卻忽而升起一絲燥熱。他站起身,輕輕地點了點頭,“嗯,夜深了,早些歇下,師傅先回去了。”
“嗯嗯嗯!”背對著他,點頭如搗蒜。
身後腳步聲漸行漸遠,黛蜜卻猛地衝到門前,急急地喊了一聲,“師傅!”
夜槿恆撐著傘,在鵝毛大雪中緩緩回頭,靜靜地看著她,“嗯?”
那樣美好的畫面,她看得痴,恍惚地說了聲:“以後,請多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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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終至。
晨曦早,清夢擾,樓臺上,笙簫歡慶。雖是白茫茫的雪景,但到處張燈結綵,非但絲毫不顯蕭條,反而熱鬧得緊。
一大早,僕從丫鬟們便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