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聽說過這是西方社會作風。」
「收入菲簿,只得多大的頭,裁多大的帽。」
舅舅忍不住揶揄:「沒向你借,就告起窮來了。」
萼生低下頭。
「去看過阿姨了吧。」
「我明天會再去一趟。」
岑仁吉嘆口氣,「其實她比我們輕鬆決活。」
可能這只是言若有憾,但萼生對舅舅冷淡阿姨十分不滿,因說:「我也認為是阿姨與午昌表弟十分知足,深諳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岑仁吉一呆,半晌才說:「三姐弟當中,你母親最開心。」
萼生笑笑:「媽媽對生活要求低,她要是天天想搬到貴族區有泳池的高階洋房去,一般可以愁眉苦面過日子。」
就在這個時候,有人敲敲門,未待批准,已擅自推門進來。
萼生轉頭看去,只見一個穿花裙子的女子斜斜靠在門框,嬌慵地說:「岑教授,找我?」
年紀不輕了,約三十出頭,面板有點黃,身段也稍見鬆弛,可是風情萬種。
岑仁吉介紹說:「我的私人助理蘇美芝,萼生,你同她談談。」
那蘇小姐立刻說:「陳小姐嗎,請跟我來。」
蘇美芝的眼神與岑仁吉接觸,有點難捨難分,萼生一看就明白了。
他們兩人之間有曖味關係。
舅母一定還瞞在鼓裡。
萼生覺得岑仁吉父子真有異曲同工之妙,苦中作樂,百忙中不忘搞男女關係。
「我要開會,」岑仁吉說;「萼生,你有事問蘇小姐。」
蘇美芝一邊走一邊同萼生說:「岑教授說你自加拿大來。」
萼生頷首。
蘇美芝側伽頭、「加拿大窮是窮點……不過算了,總比不出去的好,你說是嗎。」
萼生自不是好吃果子,佯裝必恭必敬,「我不懂,我沒同財政部長談過。」
那蘇美芝一怔,才知道略作收斂。
不知道那一個智慧人士說的:越是文明落後,女性越囂張跋扈。
等地位真正同異性一樣了,才會忘記處處表現優越。
「明年初我會同岑教授到加拿大魁北克開會。」
萼生一怔。
這倒是新鮮事,岑氏父子都喜歡向女友保證可以把她們弄出去見見世面。
「已經批下來了。」蘇美芝洋洋得意,毫不隱瞞。
能告訴陳萼生,可見很多人都知道。
萼生替舅舅擔心。
「到時別忘記來看我們。」蘇美芝喜孜孜。
太可怕了,舅母還在做夢。
「岑教授同我說,你最聰明。」
「我?」萼生不敢相信舅舅這樣讚美她。
「有很多事要向你請教,譬如說,用旅遊證件,最長可以住加拿大居留多久?」蘇美芝閒閒地問。
萼生明白了,原來舅舅安排這次會面,不是為她,而是為蘇美芝。
她十分惆悵,至今才清楚岑仁吉不是一個有親情的人,不必對他存有任何幻想。
萼生抬起頭來,「我們改天再談吧,今天約了人。」
「什麼,你不是一整天都有空?」蘇小姐意外。
萼生笑笑,「舅母等我呢。」
只能夠這樣推搪她。
萼生轉身朝停車場走去。
這個時候,她只想抽一支煙,喝杯冰凍啤酒,與要好的朋友打情罵俏,算是一天。
劉大畏詫異地看著她,怎麼搞的,前後不過廿分鐘,興致勃勃的上樓,一臉懊惱的下樓,誰掃了她的興?面色黑如玄壇。
他還以為她會在大學堂逗留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