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她的手臂似乎收緊了一些,說:「為什麼大家都說我不該給人做妾,我就不能給人做妾了?為什麼大家都說我應該繼續唱歌了,我就必須繼續唱歌?我想嫁,我就嫁,我想唱,我才唱!我不想嫁,我就不嫁,我不想唱,我就不唱!」
說到這裡,她從沙發上下來,用力扳李謙的肩膀,「你轉過來……」
李謙不動,她就繼續扳,「你轉過來!」
她似乎想不到可以繞到李謙身前去,而李謙也偏偏的就是硬挺著不轉身。
於是,她繼續扳,「你轉過來!」
吳媽收拾完東西,已經走到了門口,看見、聽見客廳裡的一切,她猶豫了一下,嘆了口氣,還是又退了回去,只是跑去推開廂房的門,又檢查了一遍,確定自己已經收拾好了,這才收拾自己的東西,準備要走。但想了想,她卻還是停下了,回到廚房裡,就坐在自己摘菜時坐的那個小板凳上,腦子裡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愁。
然而終於的,李謙轉過身去。
周嫫看著他,眼睛清亮而璀璨,嶄新如一泓泉水中的月亮。
「你是李謙!」她說,「你值得這個世界上所有的女人的喜歡!你有什麼可自慚形穢的?你為什麼要不敢?」
李謙緩緩地深吸一口氣,撓撓頭,突然問:「你有套麼?」
周嫫愣了一下,然後搖搖頭。
但片刻之後,她說:「你是我第一個男人。」
李謙聞言愣了一下,然後吃驚地看著她,有句話想問,但最終,他突然抓住周嫫的腰,一抬手,直接把她扛了起來,「你臥室是那個門是吧?」
……
完事兒之後,李謙反而酒醒了。
周嫫反倒是很快就露出一副困到睜不開眼的樣子,說了沒幾句話,就趴在李謙的懷裡睡著了。
這個不是問題,問題是,李謙真的看見血了。
而且,作為一個上一世就交往過若干個女朋友的老男人,女人到底是不是第一次,他心裡是門清的,而周嫫,毫無疑問是第一次。
這可真是個大問題。
據說她嫁給那個人好幾年,據說她甚至遭遇過家暴,可是……好吧,如果這個問題還是不夠嚴重,那麼,對於李謙來說,最嚴重的就是,他的初夜沒了。
但是,後悔麼?
不。
一點都不後悔。
雖然此前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自己在這個時空的第一個女人,居然是她,但真的做了,他內心沒有忐忑,沒有惶恐,也出乎意料的沒有絲毫內疚。
還是那句話,他是個成年人,一個成熟的男人,所以,他很早之前就知道她喜歡自己,而且也確信自己喜歡她,所以,這就足夠了,不是麼?
……
床頭燈亮著,李謙低下頭,能看到她恬靜的睡著的臉龐。
她呼吸細柔,如一隻繾綣的貓。
她長發凌亂,她肌膚如雪。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剛才真的太疼了,偶爾囈語間,她的眉頭會不知不覺皺起來,然後很快就被一抹甜美的笑容所沖淡。
李謙伸手幫她歸攏了一下頭髮,亂發撓的她臉上有些癢,便貓兒一般抬起爪子自己撓撓,渾無邏輯的手臂胡亂歸置兩下,就無力的放下,任由雪白雪白的一截膀子落在被子外頭。
最近的小半年裡,她似乎戒了煙,酒也喝得極少,連吃飯都越來越正常,雖然飯量還是依舊不大,但整個人的精氣神卻開始養了起來,肌膚白嫩中透著一抹晶瑩剔透的淺紅,在燈下看去,美得叫人捨不得挪開眼睛。
李謙幫她把胳膊塞回被子裡,她咦唔了兩聲,把李謙摟的更緊了些。
這一刻,李謙突然就想要抽根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