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華麗的擺設定在同一間室內,傢俱燈飾全部是有名堂有來路,水晶玻璃、鏡子、鮮花……布滿每個角落。
但是女主人心事也一樣多。
一品放下藥物,告辭,忠心的保母送到門口。
有些東西,的確是金錢買不到的吧。
回到診所,接到二晶的電話。
「姐,你可有空來看看我這ㄒ壞ゲ±?」
「好,反正有空。」
二晶捧著一隻玳瑁貓。
「-怎麼了?」
「主人發覺-茶飯不思,送來我處,一檢查,發覺肚子裡全是-」
「老鼠?」
「不,錢幣。」
二晶取出一隻盤子,裡面盛著十多枚角子。
「立刻開刀取出,你說奇不奇。」
「原來貓也可以做財迷。」
「現在-沒事了。」
「叫我來,就是為這件事?」
「-的主人在外邊。」
「啊。」原來如此。
二晶笑,「幫幫眼。」
一品也笑,「你自己喜歡便可。」
「雖然這樣說,可是我也希望得到第二意見。」
「你以為是看醫生?」
「不,貨比三家不吃虧。」
一品伸手去撫摸玳瑁貓,「這隻貓歲數也不小了。」
這時助手匆匆進來,「楊醫生,警方送來這隻狗。」
連見多識廣的一品見了都一震,狗的喉嚨不知被甚麼歹毒的人狠狠割了一刀,血肉模糊。
二晶立刻搶救,一品只得離去。
她聽得有人忿慨地說:「世界怎麼會變成這樣!」
真的,說得好。
那天傍晚,一品應邀到一間酒館去歡送一位舊同學。
她到的時候,有人正在說:「逸菱算是遠嫁了,不知可會習慣赫爾辛基的生活。」
一品吃驚,「芬蘭首都?該處冰天雪地。」
新娘只是笑。
一品隨即點頭,「好的男人難找。」
「逸菱,如不習慣,即刻回來,千萬不要死撐。」
「逸菱,學人家的語言,起碼三年。」
一品不出聲,要她跑那麼遠,可以嗎?
若果為著異性,犧牲得那樣悲壯徹底,確需詳加考慮,留下來,也一定可以遇到合適的人。
「生活沉悶,能有突破,值得追求。」
「祝逸菱幸福。」
「很近巴黎,可常去遊玩。」這班老友心中都在想:三個月後,當可見到逸菱重新在銀行區出現。
正在興高采烈,一品抬頭,看到門口站著個熟人,他是王申坡。
一品剛想與他打招呼,一個長發女子比她快一步,已經似一條蛇般竄上,摟住王申坡送上香吻。
一品愣住,連忙避開王申坡眼光,立刻站起來躲到走廊。
她在黑暗中站了一會才偷偷離去。
真惱人,幹嗎不放膽坐著靜觀其變,為甚麼要像做賊似匆匆撤退。
對著血肉模糊的病人都不怕,為甚麼要怕他們?
一品不能解釋。
回到家,她問二晶:「那隻狗救回來沒有?」
「萬幸,奇蹟般救回,兇手也已經抓到,是兩個無聊殘忍的年輕人,已被控虐畜。」
「-以後還會信任人類嗎?」
「相反,-對我們非常依馴。」
「奇怪。」
「犬隻天性就是如此可愛。」
「愚蠢。」一品嘆息。
「是,老姐,同大部分女性一樣。」
「你似有感而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