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來的嗎,而且你的樣子……
說著說著沒聲了。白他菜問:你有事嗎?沒事的話我們走了。
南降愣了愣,說:沒事,走吧。
看著白他菜的背影,南降笑了笑,然後嘆了口氣,說:原來是我搞錯了。
常猛和白他菜一踏出南降家,立馬飛奔開來,一路狂奔直接出了城。
又跑了好一會兒,兩人停了腳,倒路邊一躺。
剛躺下喘了幾口氣,頭上飄過一團黑影,一個人站到了他們跟前。
兩個人一看,眼前的傢伙一身奇怪打扮,大晴天的穿著雨披,背上掛著口鍋子,腰上彆著把勺子。樣子相對就比較正常,普通勞動人民的臉。
你幹嘛的?常猛問。
那人說:沒幹嘛,路過的,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助人為快樂之本。
常猛和白他菜聽得一愣一愣的,說:別瞎打岔,你到底幹嘛的?
那人騰的翻了一跟斗,抄起鍋子和勺子,雙眉一揚說:所謂君子言必信,行必果,你們答應幫別人的忙最終卻溜之大吉,像話嗎?
兩個人一聽心裡挺緊張,想這傢伙神通廣大,剛發生的事就知道,向他拱拱手說:不知俠士哪來哪去,找我們啥事?
那人看自己說話達到了預期效果,挺滿意,把傢伙收了,說:也不是什麼大事,其實我是來幫你們的,像消滅山賊這種體力活,多個人多份力量嘛。
兩個人更疑惑了,莫名其妙的跑出一個不知來路的,還說要幫他們消滅山賊。
白他菜說:我們沒準備幹那事。
那人說:我知道,所以過來幫你們增強信心。
白他菜說:不是信不信心的事,我們壓根就沒想去滅山賊,這事和我們不搭界。
那人聽了騰的又是一跟斗,兩手抄起傢伙,眉毛一翹說:所謂君子言必信……
行了行了,別再那唱花鼓戲了,我們不會去的。
白他菜說著就拉常猛走,只聽身後一陣風聲,白他菜剛跨出去的腳收了回來,站定不動了。
我最恨別人用勺子頂我的頭。白他菜說。
那人說:對不起,我是他馬丟。
他馬丟出生在一個貴族世家裡,小時侯錦衣玉食的,日子過得很滋潤。不過富人命短,他爹得罪了朝廷裡一個大官,很是麻煩。
當時他爹的爹勸他爹服個軟認個錯,商不與官鬥嘛。不過他爹死活不肯,一身傲骨決不屈服。於是他爹的爹只能再勸他,既然不肯同流合汙那麻煩和家裡劃清界限,不然到時株連九族,一倒倒下一大片,不孝啊。
他爹最後被大官整下了獄,死之前見了兒子一面,留下一句“做人要好好做”後走了。
而家族裡為了徹底撇清關係,不肯收留他馬丟,當然,人不收留家產還是要收的。家族把他馬丟他爹的錢給了那大官,然後自己小藏了一筆,至於他馬丟掃地出門流落街頭。
後面的事情就比較簡單。和所有倒了黴但志氣不墜的人一樣,他馬丟歷經磨難普嘗辛酸,生存意志無比的堅強,活了下來。
人窮人苦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心地一般特善良。很少有窮得要死卻喪心病狂的人,即使有一般也很快會消失,富人惡猶可為,窮人惡靠什麼啊,不是自己找死嘛。
因為看到過太多的不幸,並且曾經親身體驗了一把,他馬丟深知貧困弱勢群體的處境,很自然的造就了他助人為樂的精神思想。
一個偉大而艱鉅的心願就這樣在他心中慢慢萌芽:除天下不平之事,助天下有需之人。
做人要好好做。這應該是他爹留給他的最大財富。
白他菜被勺子頂得很不舒服,他用手肘敲了敲他馬丟,說:大俠,傢伙能不能先放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