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一片,浩瀚無邊,天地之間只有冷月清輝,那一聲夜鶯的叫聲雖為沉寂添了聲色,卻使天宇心神皆動。
那一聲鶯鳴,雖清脆,但魔法的波動還是刺激了天宇的心,他環視四周,並沒有發現一點可疑。就在這時,銀白色的牆面上,突然長出一顆人頭,慢慢伸長,竟是一道人影,狹長幽然,似是夜間遊動的鬼魂,輕緩地移動。突然人影飛起,向著月亮升起處快速飛行,化作一個黑點,消失在黑夜當中的黑點。
天宇口中喃喃道:“這不是鬼影嗎?他來這裡幹什麼?”
月光清輝下,高高的山崗上,樹影隨風而動,曾經俯瞰天下的人此刻正站在山崗上,遙望聖山,遙望山顛之上的神殿。那裡是他的故鄉,那裡有他最美好的回憶,最悽婉的記憶,無論是喜是憂那裡都是他的家。可現在他卻背井離鄉,流亡在連綿的南部山群中,一種淒涼油然而生。
幾度起伏,幾個起落,一道幽長的身影出現在奧群身邊,倒影相連,那悲涼之情竟如此相似。兩個漂泊異鄉的過客,浪跡天涯的孤鴻,站立在一起,為這夜色增添一份傷感。
“你找我有什麼事情?”鬼影淡淡地問。
奧群無言,只是轉頭,目光掃了一眼鬼影,又轉過頭去,繼續眺望北方高聳入雲端的高山,凝望著白雪皚皚的山峰之顛,那裡就是聖山。
“你今天來遲了,聽你的呼吸,比以前略顯緊促,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索非亞大陸能使你如此的人不多啊?”
“你剛才吹響了鶯笛,笛聲驚動了天宇,我差點被他發現了。沒想到三個月不見,他的力量竟會增強那麼多。三十米外,他發出的魔法感應就使我無所遁形。”黑色外袍下,只有那雙明目發出一絲光芒,證明黑帽之下不是空洞的。
奧群沉默片刻之後,對鬼影說道:“我想讓你幫我去劫殺兩個人,只要你能把此事辦成,以後天涯海角任你馳騁,我絕不阻攔,從此之後我們各不相欠,如何?”奧群說的有些淒涼,彷彿是在和一位至交好友告別,依依不捨。
奧群從小沒有朋友,他一直生活得很孤單,在一個人的世界裡獨自徘徊,直到鬼影出現,他才找到了一個和自己相似的人。所以在心中他早已把鬼影當作自己的朋友。鬼影如果離去,奧群將重新回到那個孤單的世界,他自然會變得這般傷感。
“殺誰?”鬼影毫無表情地問,彷彿天地間的人在他面前賤如草芥。
天高氣爽,綠樹環繞,分列在蒼涼古道兩旁。儘管已是深秋時節,但南方依然綠樹成蔭,芳草萋萋,毫無北方荒涼之感。南國風光嬌媚,深秋之際,綠樹紅花在盡情揮霍他們的美麗,展示強大的生命力。
一道塵幕從北向南疾馳,塵土飛揚之中,兩匹快馬狂奔。馬背上兩道人影給這幽靜的山路帶來兩份聲色。駿馬之上,兩人露出身影。漫長古道之上,一黑一白,一高一矮,一男一女,兩個人在一起飛馳,相互掩映,竟這般和諧。 男人一身黑衣,異常瀟灑,女人一身雪白,美豔而不可方物。
兩人正是奉地宙之命,前往蘭海城下詔的卡卡和莫傲。
在南部山區,野蠻部落歷來在此散居,外人畏懼野蠻部族,害怕群山中的猛獸,因此很少進入。現在正逢亂世,各處都被軍隊封鎖,卻只有這南疆之地可以暢通無阻,若無重要軍情,他們也不會選擇這兇險之地作為路線。
沿途景色迷人,二人卻無心留戀,快馬加鞭,兩人只有一個想法,就是儘快離開此地,到達蘭海城。此處乃是南疆腹地,距離東部海岸蘭海城只有三日路程。他們加快行進,馬蹄過處留下一道塵幕。
高山之上,密林之中,一雙鬼魅般的眼睛盯著前進中的二人。烈日之下,那雙眼睛露出食人的光芒,不見臉龐,只看到黑帽之下,那雙眼睛。待兩人馳遠之後,樹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