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下說,而是看著秦素,似乎在等著她接話。
秦素安然端起茶盞,淺啜了一口清芬的茶水,漫聲道:“……此次行刺的真正目的,其實還是李樹堂,和……太子府的公文。”
以及那封信。
這句答案,秦素將它放在了心底。
“正是。”李玄度說道,看向秦素的眸光裡,再度劃過了一絲玩味,停了片刻,復又續道:“就算不用紫微斗數,阿素亦是冰雪聰明。此次刺殺,確實是衝著太子府的文官,以及……那些公文去的。”
或者,還包括了……那封神秘的信。
他玩味的眸光凝在秦素的身上,片刻後,又自轉了開去。
他可以斷定,秦素的身上,有秘密。
可是,這世上誰人沒幾個秘密?
他自己不也是有所隱瞞?
他與她的合作,本就建立在互有保留的程度上,各取所需才是正理。
心中雖是如此作想,可不知何故,李玄度的心卻有些發飄。
那種沒著沒落似的感覺,讓他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不著痕跡地,他灰寂的眸光,再度往秦素的身上攏了攏,浸了墨似的長眉,眉峰微聚。
卻不知,她所遇之事,到底是怎樣的大事?居然能夠牽扯上大陳的太子殿下,看起來,應該很難處置才是。
李玄度深邃的眼眸中,劃過了一絲未名的情緒。
而才被人誇讚了的秦素,此時神情中卻並無半分喜意。
事實上,她的腦子裡已經是一團亂麻了。
這些皇子們活著一日,便叫她頭疼一日,如今卻又多了個莫名其妙的“無名氏”。
此人到底為何要殺李樹堂?又為何會以一場聲勢浩大的刺殺,掩去其毀掉蕭繼遞過去的那封信的真正目的?
這其間的道理,秦素想不明白。
甚至,就連這推斷是否正確,她也不敢保證。
按理說,她是應該歡喜的。
無論如何,李樹堂這顆釘子死了,信說不定也毀了,於秦素而言,這些皆是好事。
可是,越是這般勸慰自己,她便越是覺得心頭惶惶。
這個憑空多出來的“無名氏”,攪亂了她前世所知,而那種對於未知的恐懼,卻是最叫人難耐的。
沉默再度籠罩了房間,唯窗前翠柳不知人心思慮,依舊迎風折腰,自在逍遙。
“不管怎樣看,此事,於阿素無害。”這一回是李玄度開了口,似輕指撥絃,打破了這一室的寂靜。
秦素無聲地吁了口氣,眉心微蹙:“至少目今看來,尚且還好。至於以後,只得再看罷。”
平白地多出了一個莫名其妙的所謂“幫手”,且此人很可能還自處於大陳的皇宮,也很可能又是一位野心勃勃的皇子。
秦素覺得自己的頭已經快要有兩個大了。
她抬手揉了揉眉心,無聲地嘆了一口氣。
既是怎樣也想不明白,便只能將它當作好事了,往後如何,現在想還太早,如今的秦素也只能這般安慰自己。
將滿腹的心思暫且放下,她便又轉過了話題,看著李玄度問:“卻不知,我請李郎相幫的另兩件事,如何了?”
這個話題顯然比此前的話題輕鬆了許多。
李玄度那沉凝的眸光,這時便又變得清透了一些,溫和地道:“我的人已在青州,正逢貴府族學盛事,機緣巧合之下,亦入了秦府,亦結識了楊從申……小娘子。”
說到“小娘子”三字時,他的語氣微有些怪異,看了秦素一眼,卻見對方的眉眼一片安然,顯是早便知曉了楊從申的真實身份。(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援,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