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珠!”
驚喜的聲音打斷了她的胡思亂想,抬頭就見一個高高壯壯的中年女人從裡面跑出來。她雖是笑著,眼底的憂慮卻還未散去。
見到她,陳寶珠自然而然便升起親近感,上前握住她的手。
“大嫂!”
陳寶珠把大哥平安到達的事說了,又問:“是不是二哥出事了?嚴重了?”
“你怎麼知道?”林雪很意外,想到二弟的慘樣,眼眶發紅,只把陳寶珠的手握得更緊。
“我路上遇到人聽說的,。”
“哎,你二哥加了一趟車,結果有人攔車,你二哥著急衝出來卻撞了樹,腿斷了,貨也丟了,還不知道要賠多少錢。”
一車貨?
那貴了去了!
難怪大嫂會這麼愁。
陳寶珠安慰道:“大嫂,人沒事就好,其他的再說。”
“也是。”
兩人說著往裡走,陳寶珠還不忘鄭航川回頭去看他,沉默跟著的鄭航川對上陳寶珠的目光不禁心頭暖了下。
就算是在親人身邊,寶珠也都記得他。
鄭航川唇角上揚,微笑的弧度讓陳寶珠想到“鐵漢柔情”四個字。
“殺千刀的啊,我可憐的閨女可怎麼活啊!”
刺耳的哭聲打破旖旎感,陳寶珠看向林雪,林雪道:“是你二嫂的老子娘來了。”
林雪一臉愁容。
陳寶珠想到二嫂一家的難纏,也皺了眉。
許家一家子懶漢,偏偏出了個如花似玉的許朝霞,也就是陳寶珠的二嫂。當初結親,許家就奔著掏空陳家的目標來的。
要了三百塊錢彩禮,外加一輛腳踏車,那可是鎮上都沒有的高彩禮!
為此,陳家一大家子四五年才緩過勁兒來。
偏偏許家是同村,朝霞娘時不時的過來打秋風。
許朝霞耳根子軟,特別聽她孃的話,每次都弄得陳家人填補窟窿還一肚子火。但也都看在許朝霞跟陳東陽感情好的份上忍了。
現在陳東陽受傷,許家還來鬧?
陳寶珠冷聲道:
“我去看看!”
推門進去就見她二哥合衣半躺在炕上,正惱恨地瞪著盤腿坐在炕頭的朝霞娘,額頭青筋都在跳。
“娘你放心,我徐東陽一個唾沫一個釘,肯定會好好照顧朝霞,不讓她吃虧受罪。”
朝霞娘冷笑:
“你丟了貨,壞了車,還不知道要賠幾千、幾萬塊,拿什麼照顧朝霞?我還是那話,要麼給我兩百塊錢,我給朝霞存著;要麼就讓我帶朝霞回去,什麼時候你們還清了賬,什麼時候朝霞再回來。”
“不要,東陽,你就給娘錢吧!”
二嫂許朝霞坐在炕沿山抓著他的手,淚眼婆娑,表情惶恐。
“我不要離開你!”
朝霞娘愈發得意。
陳東陽聞言就好像被紮了一下子的氣球,一下子就蔫了,氣惱卻又無可奈何,竟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陳寶珠看著這窒息的一幕,冷道:
“二嫂,我們家現在沒有兩百塊錢,不行你先跟你娘回去吧!反正你跟我二哥領證,是合法夫妻,他們也賣不了你,還供你吃喝,多好!”
陳東陽這才發現妹妹回來了,他想笑,但太多東西壓在他身上,又讓妹妹看到他無能的一面,最後只擠出一抹比哭還難的笑。
朝霞娘“嗷”的一嗓子從炕上跳下來,“哪裡來的小賤人,大人說話輪得到你指揮!”
抬手竟要打陳寶珠!
陳寶珠想擋,但另一隻手更快,一把抓住朝霞孃的手腕,狠狠甩脫!
“你動她一下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