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寶珠無助地投入他的懷抱,肩膀一抖一抖的,一副被嚇壞的模樣。
真是很可憐。
當下就有人道:
“他媳婦兒是個瞎子,剛剛不在,這兩個人想佔座,他媳婦兒不小心把人弄倒了。”
“哎,這小媳婦兒肯定被嚇壞了。”
“看不見的人出門就是麻煩,待在家裡不就好了?”
鄭航川滿眼悲慼, “我這次去首都,就是要給我媳婦兒治眼睛的。我媳婦兒肯定能好。”
挑刺兒的人有些訕訕,再看向中年男人時都帶上點譴責的味道。
小夫妻都這麼可憐了還要搶人家的鋪位。
中年男人好不容易爬起來,臉上火辣辣的疼,心煩罵道:
“媽的,是你媳婦兒推我跟我娘,你把我們都燙傷了,裝什麼可憐!”
他還不忘去戳他娘。
老太太雖然被砸得不輕,但肯定不會怪自己兒子,那都是陳寶珠的錯。
她眼皮一翻:“你這個騷狐狸精,分明是你勾搭我兒子。艾瑪,看到我兒子英俊又貴氣就控制不住了,不要臉!”
老太太混跡一輩子,最知道怎麼給女人潑髒水。
誰知今天卻翻了車。
“老太太,你是不是忘了,人家看不見?”
老太太不甘示弱:“就是看不見才愛勾搭人!”
“是看不見才沒被你兒子嚇跑吧?”
中年人又矮又矬,年紀還大,跟鄭航川根本沒可比性。
列車員從這七嘴八舌也弄清楚事情的起末,已經有了判斷。“你們的位置不在這裡,趕緊走,別在這裡鬧事兒!”
中年人哪裡會同意?
“我跟我娘被打,還被燙傷,怎麼辦?”
他是此刻半邊臉通紅。
看著確實有點慘。
鄭航川道:“我剛剛端著水,拿得很穩,是他自己撞過來的。大家應該也都看到。”
被這麼提醒,眾人也都想起。
“對,這後生過來就看他媳婦兒,根本沒動他們母子。”
這時,一個看起來領導模樣的人走過來,嚴肅道:“我剛剛已經問過情況,是這兩個人先過來搶佔座位,自食惡果。你們趕緊回自己的鋪位。”
陳寶珠怯怯開口:“這兩個人一直說讓我把床位讓出來,卻沒有說換,他們真的是臥鋪車廂的嗎?”
中年人面上就是一慌。
乘務員見狀哪裡有什麼不明白?
“你們把車票拿出來看一下。”
剛剛還囂張的中年人下意識縮脖子,無措地摸摸口袋,“哎呀,我票丟了。”
“那就是沒有票,帶走!”
老太太還想撒潑,兩個女乘務員訓練有素地把她架起,直接帶走。
“寶珠,你坐下休息會兒,我把地擦一下。”鄭航川扶著陳寶珠坐下,跟剛剛幫忙說話的那些人都道了謝,這才去擦地上的水,又把弄亂的行李規整了下。
剛剛說話的小姑娘看著鄭航川那高大的身影,冷哼一聲。
“婆婆媽媽的,一點都不男人。”
但她話中的酸意卻怎麼都遮掩不住。
一個瞎子,還讓人這麼伺候!
最後面的一個臥鋪車廂內,王子玉聽著手下彙報。
他摩挲著手指,“也就是說,陳寶珠是真的瞎了?”
“對!不過她力氣是真的大,一下子就把林貴給推倒。 ”
“他物件呢? ”
“他物件話不多,但有些蔫壞,他故意把熱水盆放那邊,林貴傻沒注意,直接撞上去了,現在臉都起泡了,現在他要是五塊錢做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