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柏森沉吟了一會兒,“我記得你以前是想嫁給老師,公務員……確實是你會喜歡的型別,不過我怎麼記得你當初說他是國小老師?”她捎來的分手信內容是說她喜歡上一名國小老師——至今他的記憶仍然很深刻。
完蛋了!孫曼凌的臉色一白,但仍維持鎮定,立刻思索著該怎麼圓謊。
“嗯……國小老師其實就是公務員的一種,我也沒說錯啊!”冷汗一滴滴緩緩自頸部滑下背部。
莫柏森顯然是接受了她的解釋,他笑了。“你說的沒錯,國小老師的確是公務員的一種,那麼國小老師為什麼要經常加班呢?”他慢慢的抽絲剝繭,找尋著她話中的破綻。
倘若說孫曼凌很會補牆,那麼莫柏森就很會拆牆!
呃……“那是因為……考試日期近了,他除了上課,還得忙校務的事,偶爾也會留下來幫學生加強課業輔導。”完美,她真是愈來愈佩服自己靈活的腦袋了。
“原來如此……你們同居了嗎?”他狀似不經意的打量著屋裡四周。
“對,我們同居了。”
“幾時要結婚?”
“我們還沒想到,不過應該也快了。你呢?應該也有物件了吧?”一再處於捱打的地位太傷神了,換她發問。
“沒有。”莫柏森以偏冷的目光瞅著她,嘴角似笑非笑的上揚起淺淺的幅度,教人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些什麼。
“怎麼會沒有?你的條件這麼好。”她這個前男友一直都是炙手可熱,怎麼可能空窗期那麼久都無人問津?
“我有病。”他淡淡陳述,語氣不冷不熱,好像是在談論天氣似的。
孫曼凌聽了嚇了一跳,整個人在瞬間緊張起來,焦急的問:“你病了?!怎麼回事?有沒有去看醫生?是得了什麼病?”
她的緊張好像一顆糖融化在他的心口處,讓他覺得甜甜的。“真高興你還關心我。”
“這……當然,我們是朋友,我關心你也是應該的。”她垂眸掩飾住不該透露的心情。“你到底是生了什麼病?嚴不嚴重?”
莫柏森把手按著心臟的部位,“我的確是病了,因為前女友無情的分手態度讓我很受傷,至今仍未康復,我根本就沒辦法再去愛另一個人。”
若剛才只是懷疑,那麼這段話就非常肯定是針對她了,看來他確實很介意當時她擅自分手的決定,只是事過境遷,她不知道她為何還要耿耿於懷,有些事說破了難道會比較好嗎?
她是認為點到為止比較剛好。“都……已經三年多了,早就過去了,你實在沒必要掛記那麼久,不值得。”
“我對你的付出不值得我記住嗎?”他反問,很氣惱她如此平靜的態度。
他怎麼能忘了?她始終瀟灑,一如她奔跑的姿態,恣意又自由,彷彿沒有任何人能留住她的腳步,所有人都只是她身旁的過客罷了;可他絕不甘願只是個過客,他要的是她的全部!
現在說什麼似乎都是錯的,孫曼凌只覺得萬般無奈。“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覺得你應該向前看,不要太執著於過去的回憶,不然會阻礙到你的未來了。”
“對我來說,那不是回憶,我對她的感情始終沒變,就不知她是不是也這麼想了!”
孫曼凌淺淺一嘆,“都已經過去了,我們都不可能再回到從前,無論是年紀、理智或是感情……”關於當年,她從未後悔做出分手的決定;直到現在,看見意氣風發的莫柏森,她便確信自己做對了。
一次又一次的承諾、一次又一次的失落,換來的傷痛累積地實在是太深、太重,唯有放手才能讓她解脫,就如同跑步一樣,唯有不斷地往前跑,才能抵達終點。
他們曾經走在一起,無奈終點確實不同的兩個方向——他倆各有各的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