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看到了重淵臉紅脖子粗想要一把搶過來的動作。
“哈哈哈你……”我重新把冊子塞到懷裡,笑得開懷地看著重淵想要撲過來搶然而看著我的衣襟面紅耳赤的樣子,瞬間覺得之前的那些事情好像都不重要了。
遭遇過什麼,面臨著什麼,又有什麼關係?他還在這裡,他記起了我,他終會和我一起回到太虛觀,以一個堂堂正正的英雄的身份——還有什麼能比這個更加美好?
“你想起我了對不對?”我喜滋滋看著他問道,“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我們什麼時候回太虛觀?”
重淵的羞澀表情彷彿是在我說出太虛觀的時候凝固了一下,只是很快就恢復了正常。他猶豫地看著我:“現在就走嗎?可是我……還沒有想起來全部……”
“不是就差回鍋肉那部分了嗎?”我毫不在意地一揮手,“那部分不重要啦!很快就能想起來的!到時候你身體裡的招魂箋就能聚齊魂魄,你就能徹底擺脫這個身體然後和我回去了!”
重淵困惑地看著我:“招魂箋……是什麼?對不起,我不是太明白你說的……”
“那是……算啦沒關係,等你恢復了記憶,這些東西你都會明白的!”我雀躍地看著他,“啊好期待,你說過到時候要來找我師父提親的!你……你不許反悔!”
“自然不會。”重淵笑了笑,“對了,你剛才說,有師弟來找你,他是誰?”
“沒什麼啦,你現在應該還不記得他。”我含混地說道,“你不是說今日要去當值?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沒什麼事就先回來了。”重淵不在意地帶過,“不想讓你一個人呆在這裡。昨日你不是說想去看看鬼街的秘密通道?走,我們去看。”
鍋包肉果然沒過幾日就悄無聲息地消失了。重淵記憶恢復的速度快得超出我的意料。雖然到現在我還不清楚他是怎麼恢復的,可看現在的速度,應該是用不了多久他就能和我一起回太虛觀了。
可是最後的這點記憶,卻足足過了一個星期都沒有任何恢復的跡象。重淵倒是沒有半點著急的樣子,只是每天定時定點來我這兒報道,然後和我一起拉手壓馬路。要不是現在幽都和人類戰事膠著,我幾乎覺得就這麼過下去也挺好。
顏懷遠之後又來過幾次,每次都是重淵不在的時候。他和活著的時候看起來並沒有什麼不同,仍然是那副靦腆溫柔的樣子,耐心地聽我嘮叨那些無聊的小事。只是每次當我問起他在朔方城的事情的時候,卻總是被他有意無意地扯開話題。反覆幾次之後,我也就識趣地不再提起。
回鍋肉仍然是沒有半點出現自我意識的情況。我憂傷地逗著他想要讓他開口說話的時候,一直坐在一邊的顏懷遠突然開口道:“洛師姐……你好像對我為什麼留在朔方城很關心?”
我愣了一下,連忙擺了擺手:“你想太多啦!之前確實是有一點……可是你不想說的話完全不用管我!畢竟誰沒有不想告訴別人的事情……”
就連我都有許多不想告訴別人的秘密。像顏懷遠這種已然走過生死、至今不願投胎一個人劉在朔方城的人,肯定也有什麼不願說出來的傷痛吧。我又何必非要把傷疤重新撕裂。
顏懷遠笑了起來:“我沒有不想說啊,況且是洛師姐你問我的。我只是想找個合適的機會,把這件事告訴你……”
他站了起來,身影籠在一層茸茸的月光裡,帶著點期待看著我:“洛師姐,你能和我一起去個地方嗎?”
“現在嗎?”我猶豫了一下,“可是重淵他快要回來了,要是找不到我的話……”
“不會很久的,就在城外沒多遠。”
面對著那種目光,我實在很難說出拒絕的話來。轉過身匆匆給重淵留了個字條,我就跟在顏懷遠身後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