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寒著一張臉,一手持劍一手畫符,狠狠咬著牙對著前方的畫面念出了咒語。
“不管你是什麼人,把我帶到這裡是想搞什麼花樣……這種事情,我是絕不允許它發生的!”
“我這二十多年,確實是一直沒什麼用,也確實遇到了那麼多沮喪的事情,可是我身邊,有著更多美好的事情!所有的人和事,好的壞的,才一起造就了現在的我!”
“給我——破!”
幽藍的火焰從我劍尖猛地撲到了那幅畫面上,丹鶴一聲尖銳的鳴叫,鬱風真訣幾乎同時發了出來,狂卷的風柱一起狠狠撞在了幻象之上。
剎那間,周圍的白霧分崩離析。
我仍然站在那片淺淺的水池中,顏懷遠站在我旁邊,他的面孔因為驚恐而扭曲著,看著我大聲尖叫道:
“不可能……不可能!”
“邪影之世那種半成品找不出來也就算了,為何冥河水也找不出來你的心魔?!這世界上,絕不可能有沒有心魔的人!!!”
一聲尖嘯,顏懷遠的身體突然變得虛無起來,一道黑影從他的軀體裡冒出來,急速向我衝來。
“既然找不出你的心魔,就莫怪我手下無情——為了吾主的大業,本座要親手取了你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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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看清那黑影的面貌,熟悉的聲音就已經把我帶回到最恐懼的記憶中。我猛地向後退了兩步,失聲叫起來:“隗澤!你……”
剛想指揮丹鶴攻擊,那道黑影已經在我下命令之前迅速衝進了我的身體裡。剎那間,我的所有動作都僵在了那裡。我像是變成了一隻困在樹脂裡面的蟲子,明明能清楚的感受到自己身體的存在,可卻完全沒辦法指揮它做出任何動作。
“嘿嘿……不過是仗著那小道士的殘魂在手,你們還真的能奈何吾主大業不成?你們這等凡人性命,簡直比蟲蟻還要不如。當日僥倖逃過一次,你居然還敢到這朔方城來?”
我驚恐地站在那裡,卻只有眼睛還能動一動。我聽著那聲音猖狂地自我身體裡發出來,體內一股奇怪的氣流在四肢百骸中鑽來鑽去,好像是把我內心連自己都不清楚的陰私都窺探了個遍。
我想要吶喊,想要逃跑,想要指揮靈獸攻擊它,可我卻連一根手指都動不了。那傢伙像是明白我想要做什麼,他發出了一聲怪笑:“別做無謂的掙扎了。吾乃幽都七十二魔將之一,專司窺探人心。莫說你這樣一個小小的螻蟻,哪怕是你們太虛觀最精英的弟子,我也能引動他的心魔,不費一絲一毫力氣就讓他自我了斷!且讓我看看,你……”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陡然變成了一聲怪叫:“不可能!你……你怎麼可能完全沒有心魔?你這傢伙……”
我一直被控制得死死的身體終於是找到了一點自我操控的能力。我一隻手困難地捏成一個咒訣,咬緊牙關說道:“既然是沒有你的用武之地……那就說明該輪到我了。鬱風真訣,給我破!”
早就在旁邊等候很久的仙鶴髮出了一聲尖銳的鳴叫,長喙向前猛地啄了一下,一道風柱就向我的方向捲了過來。我恐懼地盯著越來越近的風柱,卻意外堅定地沒有挪開一步。
“你這——居然敢對自己這樣!”
隗澤還在驚慌地叫著,我能感覺到他努力想從我身體裡逃出來,只是已經太遲了,黑影剛剛冒了個頭,就被席捲而來的鬱風真訣打了個正著。我快意地聽著那黑影傳來的慘叫聲,全身的骨頭被壓碎一樣的劇痛中,我慢慢閉上眼睛往後面倒去。
好疼啊……要是我老老實實呆在朔方城裡面,不揹著重淵到處亂跑,是不是就不會遭遇這種痛苦?現在可好,我連去哪都沒有告訴他。這麼久沒有我的訊息,現在他恐怕是早就在找我了吧……
可是!話本里不都是說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