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幼兒說話的樣子,然後抬頭認真盯著他的臉,指著我自己,口型誇張地說:“我叫洛,錦,川。”
“來,跟我念,洛,錦,川。”
我看著他,一遍又一遍重複著。然而邪影始終都只是安靜地看著我,別說說話了,連下午那個疑似喘息的聲音都沒再發出來過。
難道真的是我之前聽錯了?我有點氣餒地坐回去,一隻手輕輕戳了戳邪影的黑煙。
“錦……川……”
突然間,我聽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我有點驚訝地站起來,往外面看了看,可是房間外並沒有人。
“錦川……”
有些艱澀的發音,聲音卻非常好聽。像是冷冷的深山泉水流過圓潤的石頭,帶起幽涼的泠泠餘響。
我驚訝地轉過頭去,不敢置信地看著紅燒肉。邪影站在桌子旁邊,抬起頭來注視著我,紅色的眼睛清澈見底。在我看著他的時候,我又聽到了那個聲音。
“錦川。”
“……紅燒肉?你在叫我?”
他看著我,非常緩慢地點了一下頭。
“啊啊啊啊啊啊紅燒肉你會說話了!我沒聽錯吧!你居然真的能說話!”我欣喜至極地跳了起來,衝到他身邊激動地抬頭看著他,“再叫一遍!這次叫錦川主人!”
“錦川。”
“……不對哦,記得要加上‘主人’兩個字,這非常重要!”
“錦川。”
“喂,你故意逗我的吧?這兩個字叫這麼利索,加個字尾就不行?”我恐嚇地揮了揮拳頭,然後又迅速換了個話題:“來來來,我教你讀自己的名字,你叫紅燒肉,跟著我念,紅——燒——肉!”
他默默看了我一眼,然後背過了身子。
“……你有什麼意見嗎!這是個多好的名字!寄託了主人對你深深的愛意,而且是這麼與眾不同!我們門派那個高嶺之花重淵你知道吧?他給他的邪影起名叫伊人,聽聽!相比之下,紅燒肉是多麼的卓爾不群啊!”
“錦川。”
“哎我說你……”
到最後我都沒能成功教會紅燒肉念他自己的名字,這個笨蛋到最後也只會念我的名字而已。我本以為戰鬥上如此聰明機智的邪影其他地方也一定觸類旁通,卻沒想到語言上面他和我一樣學渣。
第二天早上,我們就再一次聚到了西陵城定勇將軍府上。這次不僅是我們這一隊,比我們先出發的冰心堂雲麓仙居弟子們也赫然在列。
定勇坐在大堂正中,一身伏龍鎧,大馬金刀威風凜凜坐在那裡,就能感到一股撲面而來的慘烈殺氣。
“各位遠道而來,特來助我西陵,定勇在此謝過各位同道。”定勇向眾人一拱手說道。
“定將軍不必客氣。我冰心堂從來以懸壺濟世為立世之本,大荒之事便是我們的責任。定將軍有什麼事只管吩咐,在下雖只是一介小女子,仍能捐軀赴難,視死如歸。”一位身著淺綠衣衫的冰心堂師姐款款站起來,細聲細氣地說道。她身邊坐著的同門也都紛紛應和著。
冰心堂弟子看起來大多溫婉柔弱,這話由他們說出來,似乎更增添了幾分悲壯。定勇捻鬚一笑,道:“既是如此,本將就直截了當地說了。實不相瞞,西陵城現在的狀況,確實是有幾分古怪。”
西陵城一直是中原抵擋幽都進攻的堅固屏障,哪怕是當年玉璣子以七龍幻化之術奇襲西陵城,城池危在旦夕之際,也不曾陷落。多年以來,西陵城守城將士早就習慣了從不間斷的妖魔襲擊,這邊守城那邊建房,和和美美兩不耽擱。
兩個月前,不知從何而來的一股妖魔突然襲擊了西陵城。定勇迅速組織天機營戰士進行守城和反擊,可那些妖魔的實力極為強大,哪怕是身經百戰如定勇,長期下來也有些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