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家穀倉裡糧食足,水稻枯了就枯了吧,你別硬扛著,別把自個搭進去了。今年下半年收成黃了,咱們日子還能過下去,你若有個什麼事……”
說到這,他停了會,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心疼那些水稻,但凡有點可能,都想盡一把力。可是,做事咱們得量力而行對不對?如果沒有小人參,就你背上的傷,靠著李大夫,慢慢的養著,也得養個四五日才能緩和,要徹底養好還不得十來天,你帶著一肩的傷,苦苦撐著讓田裡的水稻能在這嚴酷的天氣裡存活,水稻是險險的活了,回頭你就得折騰掉半條命。”
說著說著有些微微激動,語氣也不太好,季安逸止了話,沉默的垂下頭,讓情緒緩和些。
“我並不是不讓你顧著田裡的水稻,只是,你得把你自個看重點,你是第一位,水稻是第二,咱們家有餘糧,這一季收成不好,還能好好的把日子過下去,又不是眼巴巴的靠著這一季的收成來活命。你說對不對?”季安逸看著王小二黑亮亮的眼睛,認認真真的問了句。
王小二不敢跟媳婦對視,總覺的心裡難受的不行,他移了移視線,因慌亂說話都有些結巴了。“我,我那會控制不住,看著水稻葉子枯黃枯黃,就什麼也不想了,只想著要多灌水。這些天大夥都在溪裡挑水,溪水的水位降的特別快,眼瞧著快沒水了,水田差一點點就灌滿了,我心裡一急,就,就,就更加不管不顧了,就,就想著多搶點水。媳婦,我以後會注意的。我會記著你的話,牢牢的記在心裡頭。”
“睡吧,聽說睡覺傷口會好的快些。以後我天天晚上給你敷一回藥。”本來心裡頭是有點生氣,看著呆子急紅了臉想跟他解釋,季安逸又好心疼他。
他不是個地道的莊稼漢,不是特別明白呆子的心情,卻可以理解。只是有時候,理解歸理解,到底是不一樣的。
王小二悄悄的瞄了瞄季安逸的臉色,小聲的嘀咕。“媳婦,不生氣了。”
“嗯。不生氣了。咱睡吧。”季安逸躺進了床內。
王小二吹了油燈,利落的爬上床,趴在了床上,側頭看著近在咫尺的媳婦。“媳婦。真的不會有下回了。”
“媳婦。”半天沒等到回應,王小二又喊了喊。
“我知道。睡吧。”季安逸閉著眼睛回了句,末了,又添了句。“睡覺。”
“媳婦。”王小二挪了挪,噌著腦袋拉進了跟季安逸的距離。
靠的太近,季安逸睜開眼睛,看著身旁的腦袋問了句。“睡不著?”
王小二嘀咕了句。“媳婦。你忘記件事了。”
“什麼事?”季安逸清醒了些,隨口問了句,同時腦海裡也在想著,他忘記什麼事了。
王小二沒有回答,將腦袋又移了一點點,樂呵呵的笑著說。“媳婦。”
季安逸慢半拍的才反應過來,有些哭笑不得了,麻溜的抬起頭,在王小二的臉上啵了口。“晚安。呆子。”
“晚安。媳婦。”王小二傻嘿嘿的笑啊笑,這會,總算可以安心的睡覺了。
吃過早飯,王小二張三哥兒謝七挑著木桶往西南嶺走,王寶兒把小胖子送過來後,匆匆忙忙的去了季家。
家裡還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忙,季安逸也不能時時刻刻的帶著小胖子,想了想,他把小人參喚了出來,餵它喝了靈泉水,也給大黃小黃母羊喝了一點。
“你們帶著小胖子玩,有事就叫一聲,我在外面忙著。”說著,季安逸看著小人參,又道。“記著,不能讓小胖子拿了東西往嘴裡塞,只能給他啃這盤子裡的吃的。”
大黃小黃母羊雖靈性足,卻只有爪子沒有手,好在小人參的枝條特別靈活,可以阻止小胖子把亂七八糟的東西抓了就往塞裡嘴。
小人參豎著枝條,認認真真的彎了好幾下。大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