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絃出神。
顧雲錦看著那越流越快的血液,出於本能擔心地提醒:“喂,你手流血了,沒看到嗎?”
戴今朝神色淡淡地看看自己的手,然後抬頭看著她問:“看到了,可又怎麼樣?”
顧雲錦沒想到他會這麼淡定,那可是自己的命啊,“你腦子沒病吧?既然看到了為什麼不趕快去找人上藥包紮?你不想活啦?”
她說完,看他還是沒有任何行動,又匆匆說道:“算了,我就做一次好人,去喊人來給你包紮。”
其實,顧雲錦是想狠心不管的,但看著那觸目驚心的血,她又做不到視而不見。何況,萬一他出了事,王爺王妃怪罪到她身上怎麼辦?她豈不是有理也說不清了?畢竟這裡只有他們兩個人。
“別去了,死不了。你一去,又鬧得全府的人不安生。”戴今朝叫住欲轉身而去的顧雲錦,起身坐到另一張石桌旁,然後左手從懷中掏出一方絲帕和一瓶傷藥,並示意她上前去。
顧雲錦明白他的意思,遲疑了下,還是上前親手替他包紮。
她在戴今朝身旁的石凳上坐下,見他手上的血流到了掌心中,想也沒想的就拿出自己的帕子為他擦拭,等把他手上的血跡全部擦拭完後,才開啟藥瓶小心地上藥,然後又用乾淨的帕子細心包紮好。
戴今朝默默注視著她認真細心溫柔的模樣,不曾再說過一句話。
“好了。”顧雲錦做完這一切,輕鬆地說道。抬頭,卻迎上他深邃意味不明的目光,心中不由一緊,忙起身離開他身旁。
她等了片刻,見對方一直不說話,忍不住開口問道:“世子讓郡主找我來什麼事?”
戴今朝擺弄著手上的帕子一角,理所當然地說:“沒事就不能找你來嗎?”
那當然了,你以為誰都像你這麼無聊。顧雲錦心中腹誹,但面上卻淡淡的,微垂首說道:“既然世子無事,那我就先走了。”
在顧雲錦轉身準備離開時,卻聽戴今朝問道:“太后壽辰那天你會進宮嗎?”
顧雲錦的身體微微僵了下,但她很快又恢復平靜,淡聲說道:“會。”
戴今朝起身走到她面前,從上到下打量她一番,嗤笑道:“你進宮做什麼?是想看看青霄國公主有沒有你好看?”
顧雲錦瞪著他氣憤地說:“戴今朝,你每次見到我不打擊我一番是不是心裡不舒坦?”
戴今朝大大地搖頭,嘆息著說:“真是不識好人心,我這是為你考慮呢,太子又不娶你,你說你那天去幹什麼?看他們兩個眉目傳情?還是聽皇上當著滿殿人說聯姻的事?你不怕你當場哭出來丟人?”
顧雲錦咬牙道:“謝謝你的好心啊,可我不需要。”
“看來是我低估顧大小姐的承受能力了。”戴今朝挑眉,而後又目光微冷地說道:“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一句,以後不要再與趙子恆接觸,免得惹禍上身。”
顧雲錦看他神色嚴肅不像是說笑,心中也較贊同他的提議,何況,兩國已經聯姻,她自不會再與太子有來往。
但她實在看不慣眼前之人的得意樣,嘴上強硬地反擊道:“我看與你接觸才會惹禍上身。戴三爺,今天咱們不妨把話說清楚,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咱們井水不犯河水。”
“對了。”顧雲錦突然又想起一事,把手伸到他面前說:“把我的耳墜還我。”
“啪。”戴今朝抬手在她手上打了一下,乾脆無比地說:“我沒見。”
顧雲錦揉著微微發麻的手心,大聲控訴:“你撒謊。做人應該拾金不昧,堂堂南陵王世子不會連這個道理都不懂吧?”
“你說的很有道理。”戴今朝目光閃了幾下,突然換了副面孔,笑嘻嘻地說:“耳墜就在我身上,想要自己來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