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儀被他這麼一提醒,很快反應過來:「……懷孕的事也跟孩子有關!就是不知道孩子有沒有生下來……你要做什麼?」
她正說著,就見昆五郎往前走出幾步,在擷仙閣東面的幾扇窗戶上摸摸索索的,還總往窗戶縫裡扒拉,沒多久就沾上滿手灰。
他該不會想撬人家窗子吧?
「我懷疑這家不是尋常的風月館子,柳封川總不會無緣無故到這種地方來,裡頭必定有蹊蹺……我想進去瞧瞧。」
昆五郎覺得這些木頭窗戶壓根就不結實,他稍微用點力就能扒拉開來,但要是這樣從外面硬撬,勢必會弄壞裡邊的窗栓,回頭窗子關不好就該引人懷疑了。於是他摸索好半晌,發現自己確實不能在保持窗扇完好的情況下弄開它,就索性轉過身看向阮長儀,嘴角勾起,笑得滿臉賊兮兮:「阮家的機關偃術那麼厲害,二小姐又是機靈聰慧盡得真傳的,想必對付這兩扇窗戶不在話下哦?」
長儀頓時睜大眼,不敢相信他真就能理直氣壯地做出這種雞鳴狗盜的事來!
還要帶著她一起做!
她不敢置信地瞪著他:「我的機關術不是用來做這種事的!」
昆五郎挑挑眉:「那敢問小姐,您是如何進到庫房重地裡找到鄙人的?」
長儀:「……」
趁著阿孃阿姐沒在家,避開守衛偷偷撬鎖進去的唄。
第51章 撬鎖和狐狸
長儀有些心虛地撇開眼:「……我那是在自己府裡,跟撬別人窗戶能相提並論麼?」雖然瞞著爹孃偷偷溜進自家庫房也不是什麼光彩事,但最多不過家法伺候,現在這都能算私闖民宅了吧,要是被過路的瞧見,回頭再告到民衙那裡,可就不好看了。
昆五郎挑挑眉:「你就不好奇?咱們來都來了,真的不進去瞧瞧?」
長儀:「……」
她無意識地咬著指甲,心裡糾結得很:這都找到人家門口了,還恰好趕上裡外無人的好時機,哪能不好奇呢?
罷罷罷,橫豎也是為了查清真相,用些特殊手段應該不打緊。
她猶猶豫豫小半晌,終於還是伸手從腰帶夾層內抽出一根細細的黑色絲線,雙手捏著將它繃得緊緊的,小心翼翼地順著窗縫把細韌的黑線卡進窗格里,再拿出根帶有回鉤的長鐵針,輕輕這麼一推一鉤,而後緩緩抽動黑絲線。全程幾乎聽不著什麼動靜,連長儀自己都不自覺地屏了呼吸,直到附在黑線上的阻力忽然鬆動消失,她才長長舒氣,扯著黑線輕輕將窗扇拉開。
昆五郎眯起眼細細瞧去,就見那窗格窗栓上連半點擦痕勒痕都沒留下,只蹭掉了少許浮灰,甚至連那層漆油皮都是完好的,手法和力度控制得堪稱完美。
他忍不住感慨:「果然這種事還是得要玩慣機關的人來做,像從前阮青玄那開鎖的手藝就五花八門的,九州四海里就沒有他撬不開的鎖、進不去的屋子。」
誰?
阮家那位有著「偃術第一人」之稱的先輩?
長儀簡直要懷疑自己的耳朵:「……你說什麼?阮尊師……開鎖?」
這兩個詞能放到一塊去?阮尊師那麼厲害的偃師,傳聞裡特別嚴肅板直的一代家主,能跟她現在似的用機關奇巧來撬門撬窗進別人屋子?這簡直就跟什麼特別厲害的劍修平時拿自己的本命劍來劈柴剁菜同樣的不可思議,光說大材小用都描述不出那種荒謬感!
偏偏昆五郎還覺得挺正常:「學以致用麼,後來阮青玄做的那些機關鎖為什麼厲害,都是早年撬鎖撬出來的經驗!這傢伙有時候撬完還給人家留張紙條,寫著這鎖哪裡哪裡有毛病,哪道機關累贅,哪道機關容易破解,你說他氣不氣人?」
……呸,什麼就學以致用!
偃術和機關奇巧是學來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