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巷戰中能夠提供最後的屏障。
府衙大門已經不在了,懷都站在空曠的大堂上,可以清楚的看見,原本空蕩蕩的門前大街上,出現第一個身影,緊接著密集如潮的宋軍步卒湧現,一面面赤色的旗幟迎風。
忍不住苦笑一聲,懷都終究還是挺直腰桿,一把抽出佩刀:“兒郎們,隨某,最後一戰!”
蒙古騎兵們雖然沒有了坐騎,但是依舊用蒙古語朗聲應和他們的統帥,但是站在兩側甚至前面的漢家步卒,卻都是一言不發。甚至還有人下意識的回頭看看懷都,眼光中都是難以言表的複雜。
楊寶縱馬躍上臺階,微微皺眉看著這些甚至連弓箭都沒有,卻依然準備負隅頑抗的蒙古士卒,終究還是忍不住冷聲說道:“前面就是懷都千夫長吧,都已經到這個地步了,可以考慮拋下兵刃了,某相信使君不會為難你們的。”
懷都不屑的衝著地上吐了一口痰,用漢語回答:“你們這些南蠻子,不過就是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多長時間,我看你也是有些才能的,不如跟著某投降我大蒙古汗國,少不了封妻廕子!”
“封妻廕子?”楊寶的冷漠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微妙的笑容,“某倒是想封妻廕子啊!”
懷都一怔,自己剛才不過是氣憤的還擊,這個南宋將領,怎麼卻突然變成這樣,莫不成一句“封妻廕子”就讓他動心了,這世界總不至於其妙到這個地步吧。
楊寶環顧四周,宋軍士卒們和蒙古士卒們的目光也都變得有些怪異起來,兩邊的將領都不是什麼善茬,面對面不應該死磕麼,怎麼突然間你一句我一句“快樂”的交談起來了呢?
“韃子犯我大宋,使我無數大好兒郎無妻可娶,無子可封,為此華夏山河戰死沙場!”楊寶一把抽出佩刀。直指懷都,“我呸!不要給老子提什麼狗屁封妻廕子,你們,不配!”
話音未落,身後無數的宋軍士卒紛紛吶喊起來,兩側高牆上宋軍弓弩手也攀爬上去,一支支神臂弩直直對著懷都。只要楊寶一聲令下,恐怕懷都不變成刺蝟才怪。
然而不等宋軍士卒動手,那些原本在兩側的蒙古漢家步卒,卻是不知道誰帶頭喊了一聲,竟然全都扔下兵器,跑向楊寶這邊,這一出倒是讓準備下令進攻的楊寶和已經把心一橫臨死一戰的懷都目瞪口呆。只不過楊寶身邊的章誠冷聲喝道:
“這些助紂為虐計程車卒,留下來也是禍患,殺!”
話音未落,幾名錦衣衛當先,本來就處於爆發邊緣的宋軍士卒怒吼著衝入散亂的蒙古陣型中,包括那些放下兵刃的蒙古漢家步卒,片刻之後風捲殘雲,大堂上下已然沒有一個活口。
楊寶忍不住張了張嘴,最後發現自己什麼都說不出來。章誠的為人天武軍高階將領都清楚,這一次敢如此出手,肯定不是自己的主意,要說背後沒有葉應武的指點是不可能的。
果不其然,章誠看著眼前血腥的場面,面色如常的衝著楊寶一拱手:“楊指揮使,是某專斷了,還請指揮使不要見怪。使君臨行之前告誡一個活口不能留,這一次務必讓阿術痛的刻骨。某剛才也是不得已奉命而行。”
楊寶這才想起來葉應武當時的嚴令,但是心頭一緊,旋即苦笑著搖了搖頭,終究還是沒有說什麼。畢竟也不過就是不到百十號人,若是專門為了安置這些人,浪費的精力糧食,還不如直接殺了了事。這個時候不是和章誠議論的時候,楊寶衝著章誠一拱手:
“是某忘了,多謝小將軍提醒。剛才如果不是小將軍及時出手,恐怕就要鑄下大錯了。”
站在楊寶和章誠一側的張富貴,看著那些遍地的屍體,忍不住暗暗咋舌,不由自主的瞟向身邊,身材高大的李義此時早就目瞪口呆,良久之後方才忍不住輕聲說道:“臨陣倒戈,天地不容”
張富貴